他心里在想什么,吕子圣当然清清楚楚。黄三爷要拿到这笔河工银子,无非靠得是一个人证和一个物证。
人证就是自己的老爹吕梁正,物证就是那个吕梁正签名的文书,可是现在他手里啥证据都没有。
现在的黄三爷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就更别提要钱了。
吕子圣随即问道:“你们乡党会一年就冬天干一季,全年都指着修堤的银子吃饭,现在钱没了,不知道得饿死多人?”
“这……我们这些修堤的都是没地没产业的汉子,能攒下什么钱?”就见黄三爷仰面向天,强行压抑着悲愤怒道:
“这笔银子要是拿不回来,我就是散尽家财尽量接济……估计还有不少人会在今年冬天冻饿而死。”
“我们这些苦命的河工,总之是没活路了!”
“所以今天我来,就是给你想办法的。”
接下来吕子圣的一句话,立刻让三爷
“噌”
的一下直起了腰!
可是他一看到吕子圣的年轻模样又顿时没了精神。
“你说吧。”
吕子圣也不在乎他信不信,拿出手中文书在手上晃了晃。
“文书在我手上,这是唯一的物证,这是其一。”
“明日只要你们乡党会的兄弟去临江城知府门口集合便可,这是其二。”
“我父子两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如果不是有确切办法我会来找你?这是其三”
“你们乡党会如果少了这十万两银子,今年过冬会有大批人冻死,饿死,为什么不敢一博?只要你们去了起码你们的银子有很大概率能要回来,这是其四。”
黄三爷看着吕子圣说的头头是道,也藏起了看不起的心思,反问道。
“你是让我们一千多人去围了知府衙门?”
“如果出了事,这就是大事,很可能会被扣上谋逆大罪!”
吕子圣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来自己已经说到黄三爷心里,只需要加把劲就可说服他。
“非也,非也,我只是需要你们的人去知府门口为我做个见证。”
“难道黄三爷七尺汉子,连个热闹都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