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是很难说清的事情,凛光无意隐瞒,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努力的将自己有限的词汇都想起来,试图酝酿出合理的言辞,希望能通过具象化的言语来表达心中微妙的情绪。
“我不知道。”
但他最终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凛光从前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这很难说,他自己其实也并不理解。
累死去的消息他在下弦集会的时候就知道了,彼时更多是迷茫,也有惊讶,纷杂的情绪在那只尖刺捅进脖子的时候被突兀的打断,后来他也曾短暂的思考过,但想到时也只是释然,两个柱,那么多的鬼杀队成员,累被杀死也算是一种必然,毕竟是下弦,毕竟是伍,那种麻木的平静让他可以顺利的将那份记忆抛却。
但看到那个木雕的瞬间,他所想起的不是那场会议,而是月光下,累朝他一次次伸出手,是展开的蛛丝间,那张清晰的脸庞,他其实依然记得那些日子,每个夜晚,月光洒下的角度,脸上阴影的面积,温和的嗓音,记得蛛丝从身后拽住身体的停滞感,记得掉进蛛网中的无奈,记得荡秋千时的快乐。
木雕是他亲手刻的,而为了作为更合适的礼物,那朝着天空伸出的手上,缠绕着属于累的蛛丝,那是累的独特的证明。
鬼死后,一切血鬼术的产物都会消失,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凛光是知道的,但空荡的木质双手,似乎让那根迟钝的弦彻底绷断。
累死了,死了就是不存在了,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连他曾经留下的痕迹也会一同消失,那座山会逐渐被别的鬼或是人的痕迹掩盖,随着最后的痕迹消散,连别人的记忆中,都不会再有他的影子。
“只是下弦的鬼而已。”
猗窝座是这么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是上弦的鬼,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在那晚,换做猗窝座,玉壶,甚至是堕姬和妓夫太郎,也不会轻易地死在那晚。
再不济也能等到他赶过去,只要他到了,至少能将对方顺利的带走。
但累没能等到他,而凛光以后也再不会等到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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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窝座不知道短暂的沉默中凛光在想什么,说实话,他在乎的程度也很有限,凛光最终愿意将那块破木头扔进壶里了,这就是好消息,至少猗窝座这么认为。
“我在因为合理的事情而生气。”
这是在夜幕降临前的夕阳时,凛光说出的话,猗窝座因为这句话分出眼神,没有开口,但意思是继续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