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俯身吻了吻少年的眸,少年是命运对他馈赠的瑰宝,少年本该无忧无虑,可如今只能跟随他,在这荒芜贫瘠的沙漠里煎熬,甚至在不久的将来……
他看着少年满是鲜活的面庞,心脏处的酸涩转为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真的该带少年一起离开吗?
明明早已下定了决心,可总会在下一秒,全盘否决。
但在否决之后,他还会残忍的再次作出自私的决定。
他放不下少年……
也不能安心少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孤独的活着。
可他又想让少年活,想让少年忘记他,好好活着。
他是这般自私、残酷、又矛盾。
江落感觉到佛爷的痛苦纠结,佛爷不想与他倾诉,但他隐隐明白,让佛爷感到痛苦的根源在于他,因为佛爷只有看他的眼神里会多出除了理智冷酷、决然外的神情。
江落见到这样的佛爷,他是痛苦的,可内心深处却又病态地升起一丝隐秘的欢喜,佛爷的所有情感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
他有时会为自己的那丝欢喜感到羞愧,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这种病态卑劣的念头……
他越是这样,就越是难过。
张启山察觉出少年的情绪变化,他将少年抱起,以极为珍视的姿势,将少年抱在怀中,轻声问道:“好孩子你怎么突然情绪这般低落?告诉我好不好?”
“我……我觉得我很不好……”
江落像是闯祸咬坏主人东西的狗崽子,可狗崽子却像受了委屈一样,钻进主人怀里,哼哼唧唧地叫着。
张启山将指尖插入少年的银发,一下又一下抚顺着,声音温沉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我的乖乖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你是这世间最完美的造物,你怎会不好?”
江落将头埋得很深,发出类似呜咽的,毫无意义的叫声,许久,他才探出头,看向佛爷漆黑的眸,喃喃道:“佛爷您骗人,人怎会有完美的呢?我一点也不好……”
我甚至卑劣地以您的痛苦为欢心的养料。
张启山宽容的笑着,温和宠溺地看着少年迷茫的眼神,带着轻松的玩笑口吻:“好孩子你当然是这世间最完美的人,至少在我的眼中,我的心里,你是最完美的,这……大抵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