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句话是,脸上带着一股自信。他此番前来,原本便是想让陈然出山为自己帮忙。此时豫州的官场刚经历过一次震荡,很多事情千头万绪,急需一个实力强大之人为自己摆平武林中的一些事情。
如果能将归一派与自己牢牢绑定在一起,那么归一派将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在面对一些强大势力的时候,便不至于畏首畏尾,捉襟见肘。
而为归一派扬名,便是用自己的名誉为归一派代言,好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自己和归一派的独特关系。
当然,这对归一派来讲,也有许多好处。
最起码可以震慑江湖上的宵小,不敢来招惹归一派;而像韩兴豪那种在武林中普遍存在的中小势力,也会对归一派另眼看待。
最重要的是,归一派以后在江湖上做什么事情,都会得到官府的照拂,变得无往不利。
释凌天知道陈然很喜欢收集一些天材地宝,虽然不知道用途。但是若是搭上了自己这条线,那么购买天材地宝的渠道和种类也会增多。
有这些种种的便利,释凌天自信陈然并不会拒绝自己。
然而却见陈然微微一笑,开口道:“释大人,您也知道,在下实在是低调惯了,实在不喜在人前扬名。之前之所以去惹那霜月教,也是不得已为之。因此小弟绝不敢麻烦释大人为归一派扬名。”
释凌天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怅然,他心想此人一身神功,绝不会甘愿籍籍无名,既然不想在江湖上扬名,莫非是想要涉足仕途?
于是他话头一转,又说道:“陈老弟,我来拜访你,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释大人请讲。”陈然说道。
“因为养痋桉的原因,洛阳的官府发生了大震荡,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为了多麻烦都已经致仕了,底下那些官员被牵连的更是数不可数。如今可以用百废俱兴来形容。”释凌天沉声说道。
陈然道:“按察使司和布政使司竟然都致仕了。那释大人您现在岂不是担着豫州全部的担子?说句实在话,这种事情一想想就心累啊。”
“所以我想让陈兄弟来帮我,从三品以下的官位你可以随意挑选。高于这个品级,便不是我能够任命的了”释凌天朗声说道。
他对陈然已是开出了一个极高的价码,要知道陈然之前的职位只是一个帮闲,最多算是一个差役,连吏员都算不上。现在释凌天直接给开出一个三品峰顶的诱惑,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心动。
然而出乎他意外的是,陈然再次摇了摇头,微笑道:“释大人,请恕小弟不识抬举了。小弟我实在是无心官场,正如我刚才所说,我现在功名利禄都看得澹了,只想在这玉阳山上种种花除除草。官场上和江湖上的事情我已是不愿参与了。”
他并不想答应释凌天给自己画的任何一个饼。原因很简单,他已经对这个朝廷失望透顶了。跟他们掺和在一起,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朝廷卖了。
就比如释凌天,查一个桉子不知道要看多少人的脸色,稍不注意就会得罪人,为自己竖下各种强敌。
他之前之所以跟衙门亲近,只是为了天材地宝这一个目的。现在自己家的半山腰种了那么多的卑荔,以后的天材地宝种子也只会越来越多。
就算自己买不到,也可以让王屋派的冲平掌门代买,再趟官府这趟浑水,已经是得不偿失了。
释凌天没想到陈然竟拒绝得如此干脆,一时间呆滞了一下。
半晌,他长叹一口气,慨然道:“说句实在话,还是陈兄弟你活得通透啊。是在下想得有些短浅了。”
“有道是无官一身轻,还请释大人一定要见谅。”陈然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