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的计划不可行。恐怕还会适得其反。”
温虞“为什么。”
“你们提出要殉葬时,他是什么反应?”
“他非常恼怒,没有同意,可能是又想起娘娘了,才搁置了殉葬的事情,突然说要开棺。”
温虞回忆道。
“那就是了,”徐轻容道,“我过去读到过一个事,说是前朝一位侍郎,他的政敌状告他不孝,明明自己做了官却不赡养老父。这位侍郎只好向圣上陈述自己的难处。”
“原来,他自小就极少见到父亲,是祖母将他拉扯大,每次见面,父亲也都将他视作无物,后来他做了官,要接父亲享福,老先生依旧不认他这个儿子。”
“圣上便问他与父亲有何仇怨,侍郎道,他的父母是少年夫妻,伉俪情深,只是生下他后,母亲便撒手人寰,他的父亲看到他便会想起发妻,心中难以释怀,不愿也不敢再见这个孩子。”
“我那时候只觉得奇怪,心说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现在看来,不过是人世无常,大家都还未做故事中的人,才能说不感情用事而已。或许在他的眼里,殉葬是轻贱了她换来的性命,这才叫他受到了刺激。如果再提死,恐怕会让他做出更难预料的事情。”
温虞颔首“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徐轻容深吸一口气,摇头,“这是你擅长的事情,我只适合听取计划,帮忙多考虑一层,给一些建议。”
温虞瞬间明白了。
过去,惠妃和皇后就是这样商量事情的。
只是现在,总是很有主意的人不在了,所以她们要自己去面对那个孤家寡人。
安静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温虞不甘心道“胁迫不成,我们就只能请求他了。”
这是叛军出现后,温虞才认清的一个现实。
女人们会在后院和后宅相斗,归根结底是男人漠不关心,在温家时,不论她那些姨娘们如何算计,全都是为了讨好依附她的父亲,他自然乐见其成。
就像是放着一群玩物,任由她们内部相争。
因为不在乎,因为知道她们即使争到的东西也是他们施予的,而他们也随时可以把那份宠爱收回,真遇上外界的风雨,她们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皇帝和那些人或许不一样,因为他一开始就不想收留他们,也无意看一群人在他的后院争夺本来就没有的圣眷,现在他唯一在乎的人走了,他才看见了他们这些“遗物”。
而遗物就是用来提醒一个人念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