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外每日都有壮丁巡逻,我每隔一段时日则会开门检查一次,至于多久一次并无规律。”肥仁兄皱眉道,“失窃前最后一次开门?啊,我想起来了,大约四五日前,库房里忽然传出一股恶臭,让人闻之欲呕。”
肥仁兄说,当时巡逻经过的壮丁闻到恶臭,急忙去回报了他。他随即便赶来将门打开,却发现库房中不知几时竟多了许多死老鼠,都已经开始腐烂了,蛆虫爬得满地都是,看得人忍不住干呕。
附近有几只野猫经常出入,所以他们当时都觉得这是那几只野猫干的好事。库房的门底下是有缝隙的,人绝对进不来,但是猫却不一定。既然出了这样的事,自然要找人来打扫库房。
这事没什么人愿干,肥仁兄自己也受不了这股恶臭,干脆便叫当时在团部打理花草的花农来做。这花农看了库房内的情景,也是干呕一声,并不太情愿做这事。不过他也不敢违拗保安团的人,只好硬着头皮提着两桶水进来了。
保安团的人被恶臭驱逐出了库房,所以当时库房内只有花农一个人。非但如此,为了阻止恶臭追杀出来,他们甚至将库房的门掩上了。不过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守在了库房的门外。库房没有别的出口,只要守住了门,就不用怕花农从库房中窃取什么。
因为蛆虫爬得到处都是,所以那花农带了种花除草的锄头进了库房,在里面忙碌了好半天之后才敲门,示意他们开门放他出来。他们将门打开后,那花农第一时间便冲了出来,在一旁吐了好一会儿。保安团的人等他吐完了,又浑身上下搜查过了他,这才放他离去。
“当时因为库房内实在恶臭冲天,我也没有再进去检查。现下听你这么一说,想来鱼和水都是他带进库房的。他当时带了水桶进去,这可以解释箱子里的水和鱼怎么来的。他又带了锄头,可以挖出小溪。”
肥仁兄沉思道:“所以这事大概就是那花农做的,死老鼠也是他从库房门缝底下丢进去的。不过即使如此,他当时离去时身上未带任何东西,这是可以肯定的。再说了,一千两黄金让一个人搬动都有些吃力,也绝不可能藏在身上。那么,他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黄金运走的呢?”
我歪过头看了他一会儿,“这我还不知道。但是花农的嫌疑如此明显,你们之前就没想到过他?”
“想到了。当时黄金失窃,我们第一时间就将全部的人都派了出去,我也去找了这花农。但是他家中早已铁将军把门,人也不知所踪。”肥仁兄沉『吟』了一下,又道,“你们一定想不到,这个花农会是谁。”
他想到了这事可能是花农做的,之前却一句话都不提,非要等我问了才说起。我心中颇有些气愤,不过此刻人在屋檐下,对他也无计可施。他方才那句话,自然表示他和我们都认识这个花农。
但是自从我们到此地后,只认识周寻山和王红尔两个人。王红尔他已经见过了,自然不会是她。而周寻山他又根本没见过,甚至不承认其存在,那他说的还会是谁?我正有些疑『惑』,季明媚却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对我使了个眼神,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我用征询的眼光看着她,还是没明白过来。季明媚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卓岳!”
“原来这个花农,就是卓岳!”我失声叫了出来。
“不错。”肥仁兄道,“卓岳进入了库房,‘周寻山’则将你们带到了黄金出现的地方,这两人必然与黄金失窃有关。照时间算,黄金窃贼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这里。但是最后黄金却出现在了山里,而你们又在黄金旁。这一切看起来,就像他们偷这批黄金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你们一般。”
他说得通透,我们纷纷点头。王红尔这时也不再坚持周寻山不是人,只是脸『色』还是有些怪异,想必一时还不能平静接受这事。
“可如果这样,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值得卓岳和周寻山花这么大的代价去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