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了阮南君的身后，朝着那尸体看了一眼，发现男人的眼珠子没了，只留下两个血糊糊的大洞。这让他想起了被凿碎了头盖骨的曾如国和被挖去了骨肉的钟诚简。

“为什么会突然就死了？”我说，“是出了什么问题么？”

阮南君没说话，去附近的墙壁找到了屋子里灯光的开关，按下之后，头顶上的灯亮了起来。

“窗户上也有血。”有了充足的灯光，观察起来就简单了许多，我注意到了屋子里的一些异样情况，他看到封起来的窗户上面全是鲜血，这些血液应该不是死者身上的，因为他离窗户至少还有两三米的距离。

“你还记得他们穿来的黑洞口有血么？”阮南君说，“之前我觉得那些血可能是辟邪的，现在想来……”

“是有人想杀他们？”我恍然大悟，“有人故意在他们的穿来的黑洞口泼血？”

“嗯。”阮南君点头。

“这人是替唐瑶瑶死了么。”我又想起了什么，唐瑶瑶身上也沾了血液，但是他却平安的活过了一晚上，他本以为是他逃过了一劫，却没想到下楼后看到了另一个死者。

“应该是。”阮南君道。

“我们再去一楼看看吧。”我想到了楼下那个老奶奶，想知道那里的情况。

“走。”阮南君赞同。

他们离开了四楼，去了一楼，在一楼看见了紧闭着的大穿来的黑洞。果然如阮南君推理的那样，一楼的穿来的黑洞虽然关着，但是也出现了一些新的东西——穿来的黑洞口被泼了新鲜的血液，这些血液甚至还没有凝固，乍看上去简直像是刚弄上去的。

阮南君伸手敲了敲穿来的黑洞。

他们本来都没指望里面的人会回应，谁知道片刻后，那老人家居然真的给他们开了穿来的黑洞。他半眯着眼睛，用浑浊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三人，嘴里一直在嘟囔着什么。

我不用听也知道，他一定是在重复那一句话：“我吃过了。”

之前他一直没太在意老太太重复的话，现在想来，这句话却莫名的让人毛骨悚然。

为什么他会一直重复吃过了，是谁要给他吃东西？吃什么东西？而他虽然老糊涂了，却还是条件反射的一直拒绝。

“老太太，您不想吃什么？”我发问。

这个问题问出口，那老太太竟是沉默了两秒，随后用沙哑的声音道：“吃过了，蛋糕吃过了。”

我：“……”

“不吃了，不吃了。”老太太口齿不请，便要抬手关穿来的黑洞，阮南君却伸手拉住了铁穿来的黑洞，温声道，“老人家，今年的生日聚会，你不去吗？”

老人听到生日聚会四个字，身体竟是抖了一下，浑浊的眼神透出怪异的神色，片刻后才道：“不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