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句话,景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办公室内。
他是觉得这样的裴思愉挺好的,没有伤痛没有记忆,没有任何事情再让她迫不得已,如今的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随着她的心情来,无忧无虑。
真的挺好的……
傅寒深凝眉盯着门口的方向,深黑色的眸却是有些凝重,如果这样的她真的挺好,为何这两年来,却从来再也没人见到过景臣除了对裴思愉之外的人笑过?
哪怕是面对他,景臣也没了昔日的那种轻佻玩世不恭的样子,深沉得仿佛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做事的手段也凌厉了起来,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圆滑巧笑。
变了。
当初变掉的人不止是裴思愉一个,连景臣也变了。
傅寒深不想过多感叹什么,收敛回神情,拿出电话拨下宋言的号码,“还在郊区的别墅?”
那头传来宋言的声音,“刚刚离开了。”
“让石恒开车到公司楼下,一起回去。”
“好。”顿了顿,宋言试探问,“说联系让医生过来的事,景臣答应了吗?”
傅寒深沉默良久,缓缓才答,“这件事你不要操心了,让他们自己决定。”
潜意思也就是在说,景臣没有同意。
宋言听出来他话的另外的一层意思,也沉默了须臾,适才回答,“好。”
他们隐隐约约能清楚景臣在想些什么,大概就是不愿裴思愉想起任何事情,但这并不代表这是他期许的,而是,既然裴思愉最终走到了这一步,一定是心理承受的能量不足。
如果过去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反而全是一堆如同炼狱般的折磨,何必再想起来呢?
白皓南是裴思愉心头上一个已经不能承受的巨石,而裴思愉则是景臣心头上一块不会痊愈的伤疤。
她如此这个模样让人觉得好的同时,更多的是不好,庆幸着她的思想心理没有再被什么折磨的同时,却疼痛着她将所有人排斥在外,唯独景臣是她的依靠。
但这对景臣来说,是高兴却也是残酷的。
因为她只是依赖他,只是因为觉得他熟悉,却始终也没有记起来跟他之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