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意想说句什么劝慰安抚,魏嬷嬷扶着郡主的手轻轻捏了捏。
七爷都已经把不尊额娘的名儿和责全揽过去了,郡主说什么都不好。
郡主垂下眸子,微微屈膝告退,扶着魏嬷嬷的手往外走。
走过石榴时,看着石榴一张同样煞白到恍惚的脸,轻斥了一句,“还不赶紧进去伺候老夫人。”
“是,是是!”石榴回过神来,抱着裙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奔到陈氏身边。
“走吧,”魏嬷嬷低声催促道,“七爷这回是动了真怒。”
“嗯。”郡主如何没看出来。
玉格说到做到,不仅不准陈氏到她的院子,自己也再不去正院,散衙回来,也只在前厅同多尔济请个安而已,多尔济有心想要劝和,几次三番劝说,玉格也是只听不应,她和陈氏像是一个府邸里住着的两家人一般。
因为主人家的这份紧张气氛,阖府上下的人做事全部都提着小心,生怕惹怒了哪一方,被发作。
日子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
其实不止是玉格家里气氛紧张,外头朝堂上的气氛也不轻松。
二月初七,八阿哥被改而囚禁于宗人府内,而八福晋被皇上下令,命于本月之内自尽,且焚尸扬灰。
玉格心神被户部的公务,八阿哥等人的遭遇牵引着,更忘了陈氏的事儿,府里的人,连着多尔济被多次拒绝后都不敢提。
但京城里头没有秘密,尤其玉格在京城里是说得上名字的人,盯着她的人不少,所以她被弹劾了,罪名不孝。
“七爷,”郡主劝她,“额娘像是病了,七爷去看看吧。”
其实陈氏如何,在知晓玉格的态度后,郡主并不十分在意,但前提是,得于玉格无害。
“额娘大约也后悔了,到底一个府里住着,面儿上得过得去。”
玉格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她也知道避不开,如今不是她从前经商的时候了,还能借口管铺子的事儿住在外头,她当官入仕,只要没有外任,只要陈氏不主动去城外的庄子住着,她就得和多尔济及陈氏住在一起。
“走吧。”玉格起身。
这一次看望过后,两人的关系勉强算是破了冰,虽然不一块儿说话吃饭,但玉格照例每日散衙后会先给多尔济和陈氏请安,休沐之时更是早晚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