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们对我唯一的兴趣,那就是能从外头帮忙带点东西进来,就像是那些压缩饼干与矿泉水,都是我请人一箱一箱的偷偷送到辜家老宅,然后再由我一箱一箱的搬进平行空间里去。
妳想想这些东西为甚么值钱?整个平行空间就我一个人能私带这些东西进来,这些东西还能不稀奇吗?”侯文云满腹委屈的抱怨着。
“我想问的不是这些!我是说,你跟老高两人在平行空间里头为甚么没有发言权?
据我所知,老高在辜家老宅当了几十年的守门员,在这个圈子里的声望非常高,大多数人在提到老高的时候,就算不至于肃然起敬,至少也是极为看重,从没听说过有人会看轻于他。
所以我很难理解你所谓的在平行空间里没有发言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尤恬恬追问着究竟,毕竟一直以来,高培文都是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的定海神针,如果连他在平行空间里都没有发言权,更何况是其他人。
“这还需要问吗?相安无事的时候,平行空间里的局势,就代表是外头你争我夺的延续,大家自然都得巴结奉承着老高这个守门员,毕竟他是辜家老宅这座小庙的门神,说不定哪天就得指望着他。
现在都知道翻脸开干就在眼前这几天,一旦打起来,那就是平行空间内部的茶壶风暴,里面的人没法去外头求助,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里头帮手,老高原本被大伙敬畏的原因,这回也没人再把它们当一回事了。
更何况这里头我们满打满算就两个人,尤其一个是老人,一个是胖子,不管加入任何一方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自然引不起任何人的重视。”侯文云说着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在平行空间里头的所见所闻。
“为甚么这里的人会认为翻脸开干的时间就在眼前这几天?外面的世界,对平行空间里头的局势仍是莫衷一是,直到现在大家都还纠结在一个多月前所发生的兰多实验室事故,彼此就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还搞不清楚…。”尤恬恬疑惑着在昨天之前的外头,各方势力都还在尔虞我诈的相互算计着对方,怎么平行空间里头就已经准备好全面开战了?
不是说平行空间里的局势都是从外头带进来的,而外头世界的纷争又是平行空间里的延续?既然如此,这两个空间的局势演变应该就得是一致的,怎么这会听起来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两回事?
“老话一句,欲知详情,就问老高。走过前面那一大片水笔仔,再过去就是我们住的地方,老高就在那里等着我们。”侯文云用手指着一公里外那一片绿油油的低矮灌木说着。
“这么快就到了?这可是哈瓦那与天河市之间的距离,怎么我们不过才走了…,才走了一个多钟头路程…?”尤恬恬看着手表上的指针,讶异的问着侯文云。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知道该怎么跟妳解释,这是一个兰多实验室的科学家告诉我的。”侯文云说着说着,就摊开了左手手掌,然后将自己的右手手掌迭在上头,接着双掌揉成一团。
“这是…?”尤恬恬不解的问着。
“一只手掌代表的是我们原来的世界,另一只手掌代表的就是平行空间,这两个空间就像这样扭曲紧密的纠缠在一起,而不是两块木板平平整整的交迭在一起。
不但如此,妳再仔细看看。”侯文云接着又将双掌使劲搓揉,就像是擀水饺皮之前得座的揉面团动作。
“这…,这又是甚么意思?”尤恬恬摇头问着。
“这代表两个空间其实都有自己的运行节奏,同时它们还彼此牵引互动,所以同样是我们俩现在所处的地方,就算今天它是跟辜家老宅有所交迭,明天也有可能是跟兰多实验室教纠缠在一起…,所以妳不能用过去的地理位置套用在这里。”侯文云接着又刻意夸张的将两个手掌随意搓合分开。
尤恬恬努力的想象了一下侯文云此刻的描述,模模糊糊的只能勉强听个梗概,顶多只能有个粗糙的概念,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平行空间其实与自己过去所想象的全然不同。
这时候她又突然想起了萝拉,相信以她绝顶聪明的脑袋,绝对能够想象出侯文云现在所讲的是甚么。
所幸这平行空间里多的是顶尖科学家,尤恬恬知道未来将有大把时间可以去向他们请教,侯文云现在知道的这些,也是来自他们的研究成果,一时间倒也不急于追查真相。
“看不出来,你的求知欲还是挺强烈的,这么抽象复杂的学问,亏你记得那么清楚…。”尤恬恬笑着对侯文云说着。
做为一个记者,尤恬恬知道要记住那么多拗口难辨的冷僻观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相信侯文云为此绝对付出过许多心力。
“还不是老高的交代!他提醒我,我是唯一可以进进出出平行空间的人,不管未来的形势如何,都得尽量将平行空间的真相带给外头的人知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辜家老宅也像兰多实验室一样遭到毁灭,至少我还能让大家知道曾经的平行空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