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他开口道:“快去罢,实在不行,想法子瞒过去。”
就像是一个大些的孩子纵着另一个孩子。
“不是……”见夫妻俩都没弄明白,小仙只有声音小小地将秦嫫的意思摊开了讲:“秦嫫说了,这与平常饮酒不一样……太太您别是万一……对您对孩子都不好。”
万一……?
孩子?
冯霁雯的脸色一阵古怪。
她明白了。
秦嫫是担心她有了身孕……
可是,不会吧?
前几个月她一直留意着自己的月信,偶尔不准,总是误认为……可后来证明都是自己想多了。
连续几次如此,她便有些浑不在意了。
小仙压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奴婢也帮您记着呢,这月已经迟了近十日了……往前至多也是三五日而已。”
冯霁雯被她说得心里一阵狂跳。
她下意识地看向和珅,却见他已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动作之快、之突兀,完全不符合他往日的儒雅温和。
“快请易大夫去寿椿楼替夫人诊脉——”他对守在外面的丫鬟说道,语气隐约透着几分紧张。
冯霁雯回过神来,刚想阻止他,却见那丫鬟已经去了。
最先两次她格外放在心上,一旦月信迟了便跟他念叨,然后他就会让府里的大夫来给她诊脉,次次弄得人‘提心吊胆’。
后来她干脆不跟他说了,免得又是虚惊一场,反倒惹得寿椿楼上下一群人跟着期待、然后失望。
如此往复,她都快觉得对不起大家了!
天呐,这种心理太病态了!
冯霁雯在心底哀呼一声。
这下一闹,和珅也不准她赏月了,小心翼翼地亲自扶着她下了摘月台,唯恐有什么一星半点的闪失。
易大夫已经等在了寿椿楼外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