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结束后,酒店的清洁工来做卫生,一个背影佝偻的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扎起来,她瑟缩地看着溪边的背影。
“妈,你看什么呢?”肖正卿走过来问。
钟萍摇摇头,何必再和儿子说溪边的情况?他们什么也不能做,溪边已经是她们无法再招惹的存在了,说了也不能改变他们现在贫困潦倒的生活,还平白让儿子难过。
她现在也不奢求什么了,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乐乐健康长大。
说起乐乐,钟萍忽然问道,“你来了?乐乐呢?”
“乐乐睡着了,我出来转转,刚好走到你公司,顺便接你下班。”
这是肖正卿?
就算溪边和肖正卿母子面对面,估计都认不出来了。
因为在公司总是被人使唤,他的额头有几条抬头纹,头发也有些花白,习惯性地驼背,两肩内扣,两手不停地搓着,低眉顺眼,一副小市民的模样。
“你怎么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钟萍着急起来,脱掉手套就准备回去,赵艳那个女人是好相处的吗?
肖正卿重重地叹口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他心里有点苦涩,自作自受,就是他这样的吧?
好好的日子不过,要作死,越过越难,找的老婆,一个比一个凶。
他过得最舒服的时候,就是和溪边在一起的时候,哪像现在,在家里连喘气的时候都没有。
他耷拉着头,慢吞吞地和钟萍往回走。
一进家门就听到赵艳嘲讽的声音,“呵,有本事走,你有本事别回来啊?”
“艳子,怎么了?”钟萍看了肖正卿一眼,满脸堆笑地走过去,讨好地说。
肖正卿垂着头,看不出表情。
赵艳噼里啪啦把母子俩一通骂了,然后自己款款进门睡觉了。
留下母子俩大眼瞪小眼,然后默默收拾狼藉的房间。
不然怎么办呢?日子总要往下过,肖正卿又没有离婚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