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婴儿算是被固定住了,只能蹬着腿。他依旧咯咯地笑着,淌着口水,以天真的眼神看着天花板,好像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儿童房一样。
而在房门前,陆书北正被愈发响亮的木鱼声包围。甚至,恍然间他又听到父母在唤他的名字。
阿北。阿北。
可他不能只呆在这里,他必须在副本里找到真正能离开的路。陆书北将手搭上了门把手,与此同时,身后的婴儿发出持续而尖锐的哭声。
不得不说,孩子的哭闹声是招人讨厌的,可和门外的这条走廊相比,这哭声就不算什么了。
陆书北迈出步子,踩在了湿黏的地毯上。
那是一块儿被铺在门口的小方块地毯,脏得早已失去本来的颜色,只能依稀辨认出上面红色的字:
尚喆酒店。
午夜漫话电台投稿07
尚喆酒店。深夜。
“2003年7月17日,十名大学生相约来到酒店为朋友庆生。不幸的是,当晚酒店里住着一个穷途末路的杀人犯,为了钱财,他绑架了学生们,并且这些人质最后全部被他用电锯割开身体”
我熟练地压低着声音,尽量以神秘兮兮的语调述说着背景故事,以此来帮助玩家们代入。
遗憾的是,现场最为投入的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挂满了蛛网,每呼吸一次就能灌进去大口灰尘的酒店房间里,我看到那几个穿着短袖短裤的玩家正围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玩着他们自带的麻将。
嗯,根本没人听我说话,也没人听注意事项,他们正在吵架,为着一张“西风”吵架。
“都告诉你了,不能打出四张西风,不吉利的。”
“那你们三个挨个打西风是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喂,放下,不准出一筒,要死啊。”
不得不说,这些好朋友感情是真好,这样看来,打出了四张西风应该也没什么,一同归西而已,好朋友手拉手嘛。
后来有别的人劝他们,大家总算是消停下来。
我看着眼前这年轻的七张面孔,努力地让自己进入状态,清了清嗓子:
“据说在那些学生里,有人是内鬼。今夜就让我们来还原当时的情况。”
说着,我拖过一旁的行李箱,从里面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七根麻绳,用力地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