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那一日,父亲正式给长乐开课。
当晚,太后便怒气冲冲地再次闯进我的宫殿。
“先前为了睿儿的课业,哀家求过你数次,求过谢太师数次,可你们全家都无动于衷,现在为了长乐一个野丫头却兴师动众!”
“难不成,你还想让长乐这个丫头片子,越过睿儿这个未来的太子不成?”
我揉了揉被她吼得嗡嗡作响地耳朵,慢条斯理地纠正她的用词。
“母后此言差矣,母后从未求过我什么,更未求过我谢家什么。”
如果她一次又一次的颐指气使算是求的话,那倒是有不少回。
“至于长乐入学一事,我也只是感念先皇,想要他的儿女都成才罢了,怎么到了母后嘴里,这皇子公主还区别对待了?”
我啧啧有声地摇摇头,“母后,长乐那丫头可也唤您一声皇祖母,身上也流着您的血脉,您这般瞧她不起,可是因为她的母妃?”
提起长乐的母妃,太后脸色顿时如吃了屎般难看。
前世我便知晓长乐身世凄惨,在这捧高踩低的皇宫内苑活得很是艰难。
也偶然听过一嘴,说她母妃是因与乐人偷奸被李承昀发现后处死的。
可直到这一世,我将长乐带到自己宫殿养着,才知道一个惊天秘密——
“母妃的贴身奴婢明明说过,那一日召乐人入宫作乐的,分明是皇祖母。”
当朝太后却私自豢养男宠面首,被发现后,便栽赃给长乐母妃,毫不犹豫地堵了她的嘴,活活将人勒死。
“我听人说,当年玉美人死得惨,没能好好安葬不说,还一张席子裹了,丢进乱葬岗?”
我轻飘飘的嗓音如烟如雾的飘进太后耳里,吓得她狠狠一哆嗦。
“母亲死得惨,就连长乐这小丫头自小都没享受过丁点亲情,如今她就连进学堂这点小事,母后也要横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