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心里的唏嘘,叶继宏就没多少感慨了,毕竟,在这之前他又不认识杜蘅,他嘱咐了俩人几句后,就跟金元植坐一辆车回了帝都。
已经八点多了,几家的人都在等着吃年夜饭。
可今年的年夜饭,注定吃不上了。
回去的路上,叶桃夭忽然破了羊水,提起发动了,于是,车子没回壹号院,直接开到了第一医院。
尽管在这之前,蒋朕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充分准备,但等到真的面对时,他还是慌的手忙脚乱,失了一贯的从容镇定。
和杜蘅生死较量时,他都没有丝毫害怕,却在看到叶桃夭腿上流下来的血水后,怕的脸色都泛白。
倒是叶桃夭,没多少紧张,去医院的路上,一个劲的安慰他,“我没事儿,头一胎通常得十几个小时,这才刚刚发动,你不用急。”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蒋朕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不停的扯着纸,擦拭着她脚腕上的血水。
叶桃夭见他手都哆嗦了,无奈的笑着道,“那不是血,血的颜色哪有那么淡啊?那是羊水里混了点血而已,真的没事儿,生孩子都这样……”
可蒋朕依然没被安慰到,他自责的道,“早知道,今晚就不该让你跟着出来……”
“五哥,你瞎想什么呢?我就是在家里,到了该生的时候,也是会这样啊,现在发动,其实我很高兴,因为你就陪在我身边,还安然无恙。”
“夭夭……”
“好啦,我真的没事儿,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吧,我爸妈那边就先不先说了,别闹的大家都不消停,等生了再告诉他们。”
“好,都听你的。”
蒋家这边接了电话,就是惊喜大过紧张了,仔细嘱咐了一遍后,就赶紧收拾好东西,全家出动,往医院赶。
他们到的时候,叶桃夭已经进了产房,蒋朕在门外头,不停的走来走去,神情焦躁不安。
“阿朕,夭夭现在怎么样了?”霍宜之走在最前头,明知道产房门的玻璃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忍不住往里看了眼。
蒋朕摇头,“我不知道,医生刚才说,开了两指……”
“才两指?那还早着呢!”霍宜之坐下来,刚才走的太急,喘气都不匀,见自己的孙子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阿朕这个样子倒是难得。”
蒋朕没有玩笑的心情,担忧的问,“奶奶,为什么听不见夭夭喊?”
霍宜之道,“还不到正经疼的时候呢,等宫口全开了,医生让使劲儿时,那种疼才是最难捱的,一点不夸张的说,就跟要被劈成两半一样……”
蒋朕听的手脚都冰凉了。
金元蓉无奈的道,“妈,您吓唬阿朕做什么?”
霍宜之撇撇嘴,“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我不是吓唬他,我是让他知道,女人生孩子得遭多少罪,以后啊,会更疼媳妇儿,省得他们男人觉得当个爸爸太容易,完全体谅不到男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