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顾曼婷抚着胸口长出了口气,不过随即又变得紧张起来,急忙问道:“萱萱生什么病了,严不严重?”
“急性肠胃炎,输了液已经好多了,你先过来再说吧!”
“好,我马上赶过去。”
听到萱萱病了,顾曼婷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慌慌张张的跳下床,胡乱套了件衣服便出了门,直奔市儿童医院……
与此同时,在距离京都千里之外的牛家沟,苟冬七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逃跑后的苟冬七在郊区躲藏了一段时间,发现并没有关于自己的追捕消息,于是在一个星期前,搭了辆黑车,一路辗转回到了自己的陕北老家。与以往每次回来不同,这次的苟冬七,没有了以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也不再是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上身披了件黑色旧夹克,夹克上的污渍和破洞彰显着它悠久的岁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苟冬七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一条满是褶皱的深蓝色裤子,显得很不合身,肥大的裤腿,几乎遮住了脚上的那双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绿胶鞋。
本来就没有恢复的伤,加上这些日子的奔波,让苟冬七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几岁,走起路来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的,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
苟冬七出了家门,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儿,又转身回到了院子里,靠着院子一侧的玉米剁坐了下来。
宁静的山村天空蓝的纯粹,丝毫没有京都城里整日雾蒙蒙的场景。阳光毫无遮拦的铺散在整个山村的每一处角落,没有一丝的保留。苟冬七家的院子被笼罩其中,破旧的小院也显得格外的明亮而又温暖。
目光缓缓扫视了一圈院子,低矮残缺的土墙边,杵着一捆捆枯黄的玉米秸杆,另一边则是杂乱的堆积成两垛的枯树干和树枝。这些玉米杆和枯树枝就是冬天用来取暖的燃料。
门口那条瘦骨嶙峋的黄色土狗,正眯着眼睛,安静的趴在那里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偶尔甩动几下尾巴,扫一眼呆坐在那里的苟冬七,便又垂下眼皮,趴在那里没了动静。
参差不齐的木板钉成的大门,由于年头过久,木板已经缺失了几块,露出很大的缝隙,要不是那条干瘦的黄狗被拴了起来,估计很容易就能从门缝里钻出去!与其说那是大门,倒不如说是栅栏更恰当些。
苟冬七抬头望向天空,被耀眼的阳光刺的眯上了眼睛,他眉头微皱,表情突然狰狞的有些吓人,那阴郁的眼神与院子的安宁与和谐有些格格不入。
以前的苟冬七,看到这样残破的家,也没有觉得无法接受,只是体验过了更好,更舒适的生活之后。想要再回归到如此清苦贫寒的环境,谈何容易!
在院子里坐了约小半个时辰,苟冬七终于是站起身来,走到了房檐底下,那里有一辆锈迹斑斑的二八自行车。苟冬七拍了拍自行车座子上的灰尘,推起自行车,便朝着院外走去。
推开大门,骑上这辆破旧的自行车,链条与齿轮摩擦产生的‘嘎啦嘎啦’声,有些刺耳……
他此行的目的是去一趟镇里,镇子上倒是没有苟冬七认识的人,不过这次苟冬七过去是有正事要办,那就是把自己的儿子抢回来!
回来后苟冬七才从父亲口中得知,就在一个月前,牛根芳带着儿子改嫁给了镇上一个名叫张德顺的粮油店老板。张德顺为人和善,又肯吃苦。以前靠着辆自行车,每天穿梭在崎岖的山路里收些蘑菇、榛子等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