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也要走了。
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钟四郎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因为他们制造的,都是这个世界之上最危险的东西,像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一旦他们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者掌权者想要抛弃他们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其实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所以西行万里,对于他们这些早就有了明悟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羷
活着,总比死了好。
而且这一路上,想来也不会让他们再继续制造这些东西,即便做,必然也是断断续续,这对于他们来说,是难得的休息。
上面的人,是绝对不会想他们这样的技术人才折损的。
这些年来,钟四郎已经看清楚了这些事情。
外头的守卫们病了伤了,那些当官的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一切看命。
但他们这样的技师有个头疼脑热的,医师立马就请了进来。
少一个人做事,就少一份产量。羷
而他们这样的技师,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培养出来的。
号声响了起来,钟四郎伸了一个懒腰,随着人流一齐向着外头的营地走去。
回到了家里,还得好好收拾一番呢!
而在中京城中,萧宏面色涨红地看着站在他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按着腰间佩刀的慕容冲,真恨不得冲上前去一刀便砍死了这个混蛋。
慕容冲将匠师营给搬得空空荡荡,当真是连根草都给拔干净了。
非但如此,火器营也一样如此。
“这些年来,中京匠师营可从来没有藏私,上京那边过来的学徒,都是学成而去。”慕容冲上身前倾,俯视着身材比他要矮上不少的萧宏,冷笑道:“太后西行,去的可是苦寒之地,自然当得多带一些匠人和东西,这也是皇帝陛下的一片孝心,怎地,你想让陛下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吗?或者干脆我们就不走了,留下来如何?”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