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峥摇摇头,眉间拧出深痕:“不用,挑你喜欢的就好。”
楚沉瑜哦了声:“如果我喜欢你在里面的呢?”
这次燕峥缄默的时间格外长,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男人充满冷质感的嗓音低声传来:“...好。”
“无耻。”
楚沉瑜反手就拽着他的领口蓦地砰一大声砸向厨房门,玻璃制造的门响起不堪重负的细微碎裂声:“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鲜血瞬间从额头伤口流出,糊在眼睫上,刺得燕峥几乎要闭上眼。
可他仍然固执倔强地睁着,顺应青年的话,仔仔细细描摹她的面庞,从清隽精致的眉眼,到挺秀鼻梁,再到那张适合亲吻的润泽菱唇。
她冷漠又无情,手染着红,情愫在指尖碾碎,像是践踏人心的修罗。
半张脸压在冰凉玻璃上的男人转过头来,血从额角顺着眼尾流入颀长颈项,蓝眸浸透诡异的艳色。
手插进发丝里,尾指扣住他耳垂佩戴的玉坠,楚沉瑜看着模糊掉的瑜字,冷冷地嘲笑:“都脏了。”
燕峥喉间微微涩然地上下滚动,目光锁住她的双眸,一寸一寸,犹如浸饱了毒汁的兽齿,要将她嚼碎吞下。
他哑声回答:“你会给我新的。”
抢和赠予属于两种寓意。
楚沉瑜笑了笑,没回应。
掌下触碰到的面颊倏地绷紧,燕峥狼狈地寻找她的眼睛,像是茫然无辜掉进陷阱里的幼兽。
可她不看他,青年仿佛失去了兴趣,嘴角嘲讽的笑容都收了起来,男人目光徒劳地追寻着她,胸膛起伏。
他慌得俯下身去把她用力抱紧,困兽犹斗。
无数画面恍若一条记录影像的古旧胶带,或远或近的朦胧画面在眼前轮番播放。
一切的源头从遇到她开始,她给了他看见的希望,给他能拥有的假象,倘若有一天她选择离开,去到他再也无法找到的地方,到那时......他拥有的这些跌宕起伏的半生记忆,要如何才能遗忘?
燕峥不愿意去想。
如果她只是太过寂寞,想要玩弄身边的棋子。
......那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