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善想着,她突然就想起了沈敬宇。
她的沈敬宇。
她创造了他灵魂、赋予了他血肉、组建了他的性格、塑形了他的思想。
他只因她存在,只为她存在,是没有别的外人能够看到、听到、触摸到的存在。
无论她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抱怨,不会生气,他任她予取予求。
他只爱她一个,如此坚定,如此执着。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比他更完美,更合适,更忠诚。
自从十三岁那一年,爸妈撕毁了她的全部画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但是——
她真的好想他。
……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他。
温善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疯狂而又怪异的圈。
她开始定期服用抗抑郁焦虑的药物,这些药物会让她产生错觉,会让她重新见到沈敬宇。
药很甜,在糖衣没有融化掉之前。
但很快,这就被她的舍友发现了。
她的舍友吓得以为她要自杀,连夜打电话给医院。
面对病历本上铺天盖地的“精神状况不稳定”“妄想症”“情绪激动”“认为不存在的人还活着”的字眼,温善选择了沉默。
他们都不知道。
没有人会知道。
最后父母匆匆地赶过来,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温良没考上高中,需要钱进那种学费很贵的大学,家里负担不起,只能依靠他那个还在工作的姐姐。
回到家的时候,温善看了一眼那个陌生的青少年。
他冷漠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怪物。
家里两室一厅,甚至没有她的房间。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善就只能蜷缩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