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极阴沉沉地笑道:“看来诸位大人还没搞清楚你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怎么东方泽没交待过吗?”
晟国群臣的脸色都变了,若非皇帝下旨,命令三品以上官员必须前来这汴国苦寒之地,只怕有不少人是不肯冒这性命之危的。如今定皇腹中已有陛下骨肉,谁也不敢冒着危害皇嗣的罪名违抗圣命。但这战无极有定皇在手,只怕……陛下会深为忌惮。局势如何变化,实则难以预计。
战无极满意地看着众人脸色阴霾满布,心头快意丛生。抬头看了看日头,“再有一刻,就是巳时了,东方泽还不现身,难道要我也用上他当年的法子,才能早一点吗?”
他收起匕首,招了招手,一旁的黑衣人奉上一个铁盒。他打开盒盖,苏漓扫了一眼,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
尖锥!
晟国最残酷的锥窟之刑所用的刑具,只有一指来长,却令人见之胆寒。
“你想效仿当年东方泽的手段,让朕也尝尝锥窟之刑?”只是一瞬,苏漓冷静了下来,她抬眼看向战无极,淡笑道:“朕当你有什么手段,想来也不过如此。”
众人闻言无不色变,上官云慧惊声叫道:“战无极,你别乱来!陛下怀着身孕,经不起这种酷刑……”
“是吗?”战无极不以为意地冷笑,眼中忽然有了一丝恨意,叫道:“当年阿璇也怀着身孕,不是一样承受到最后。我相信定皇也可以。”他朝苏漓笑了一笑,阴冷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苏淳也有些急了,叫道:“我们是奉陛下旨意赴你之约,陛下很快就会到!”
战无极冷声道:“我已经等了他近半个时辰,不想再等,游戏,就从现在开始。”他拿起一只尖锥在苏漓肩胛骨比划,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苏漓目光微微一沉,身为定国女皇,她可以死,但要死得有尊严,而不是被当做游戏道具以酷刑折磨致死!她沉声道:“战无极,你摸过朕的脉,应该知道朕内力大损,几乎已经没有武功。”
战无极冷笑:“那又如何?”
苏漓冷静道:“朕……身子弱,这一年全靠江元用药调理,才勉强保住腹中胎儿……”她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喘了口气,接着又道,“如今朕怀胎已七月,你挟着朕从临溪镇一路颠簸跑来辽城,朕已经不起任何刑罚,你这一锥下去,也许就能要了朕的命。”
战无极神色一顿,手下慢了一拍,讽笑道:“又如何?”
苏漓笑道:“东方泽杀阳璇,依得是晟国国法,你乃叛臣逆贼,奈何他不得。今日,朕乃定皇之尊,你施诡计掳朕至此,敢以朕性命要挟两国群臣赴约,所凭不过是朕一条性命在你手中,朕若一死,你即刻便会粉身碎骨!”
战无极冷声:“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怕死?”
苏漓轻轻一笑,目中竟有了两分莫测之意,她淡淡道:“你怕不怕死朕不敢肯定,但是朕,肯定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