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烟看着妍妃那期盼的眼神中夹杂的恨意,傻了才会去救一个对她恨之入骨的人。
她扫了眼室内,并未见到本应该守在这里的窦毕,问了守门的侍卫。
“窦神医在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摔晕过去了,此时已经被抬回了家中,因而未能前来。”侍卫恭敬道。
顾南烟嘴角一抽。
她怎么不知道窦毕何时如此脆弱了,摔一下都能摔晕过去。
她心里清楚,窦毕这是不想救人,否则若是有他在,不过是个早产伴随大出血而已,还不至于要了妍妃的命。
顾南烟也不打算救,抬脚就要走,却被妍妃声嘶力竭的叫住了。
“顾南烟……你打算见死不救吗!”
她急喘几口,眼神死死的贴在顾南烟身上。
“早晚要死,何必再折腾一回,没的多受罪。”
顾南烟头也没回,面上无悲无喜。
就算她现在把她救回来,不到一刻钟就会被门口的侍卫灌下毒酒,肠穿肚烂的被抬去乱葬岗。
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可不是现在能比的。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妍妃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好像随时会断气似的。
“我也……没办法,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她又是几声喘息,在安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若不听他的话,我连宫门都进不来。”
她说的他,指的是孙澄。
孙澄野心大,懂得隐忍,早就盯上了妍妃。
就连让她进宫为妃这件事也是他从中撺掇的,目的显而易见。
可谁都有无奈的时候,不见得非得犯罪害人才能过去这一关。
妍妃跟孙澄一样,同样野心勃勃,一个要权,一个要荣华富贵,二人一拍即合,在顾南烟看来,根本没有谁仰谁鼻息一说。
“赐死圣旨与我无关,何谈我放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