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咯咯一笑,赶紧跺了一脚油门一脚刹车,我浑身冷汗淋淋,套装缎面前胸贴后背的夹着我的胸腔,我在歪歪拧拧横跨在人行道上的福特上扯下钥匙滚下车摔上车门,可别让我看见......可别让他在那女人身旁看见我。
我怕我路痴,往后找不见车,我揪着衣襟连滚带爬一路逃到杨府侧面小门口,是个荒废偏僻的窄巷,地上零零散散好多鱿鱼木签......年久到苍蝇也罕至。
我不敢蹲下,怕再站起身眼前一黑又一个倒栽葱。
阳光很毒,太亮的地方在我看来就是万箭穿心,
我只得阖上眼喘息,站立靠在门板上,一只手扒着铜环把手,一只手攥住胸口的缎子,眼底是阳光刺进皮肉的血红......等我回去,我还要好好睡上一觉。
我可能是坐在墙根睡着了,醒来日头已经下去了......又可能是有片乌云,是要下雨了吗?眼前怎么忽然暗了?
我爱干净,若是下雨,我得抽出手帕盖在头发上,可我抬起胳膊,手肘分明杵到一个胸膛。
我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那个双目失明的后院凉亭,我鼻子一酸,这几天憋的眼泪怎样都流不透,滴滴答答没个完。
我流一滴、他擦一滴,我流一串眼泪、他凑过来吻我的眼睛。
“每次见我你都哭。”
是啊,丢人,我闭着眼点头。
“那我干脆不要见你了。”他语气带笑。
“那我杀了你全家!”我哽咽着说。
“哈哈哈哈......全家吗。”
“......我最起码我敢杀你未婚妻。”
我说着狠话,他听得认真。
他笑了。
但我根本不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