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兵台上,秦德威感到奇怪:“这是怎么了?”
霍绾儿看到林叔夜的模样,心中微有不安:“他是因为我,所以变成这样么?”她的“完全理性”也只是自许的,内心深处仍保有一份柔软。
毛伯温却抚须笑了:“老夫在这绣上兵棋埋下的另一个伏笔,莫非已被发现了?”
秦德威忙问:“什么伏笔?”
毛伯温笑道:“待显现再说。”
高眉娘又等了一会,这才回头问了一声:“庄主?”
林叔夜被她一唤回过神来,看看绣地上的局面,说道:“月……月五。步军。”
他的脑子这时不受控制地混乱着,不只是因为失眠,不过还能记得这会得跟楚国争蜀都,月2已经被堵死,这会再要进击只能迂回从盈字线转进,但因为补给线的问题,无法在盈线上直接落子,而不得不先在月5扎营,然后才能继续挺进。
高眉娘也是略通棋弈的,虽然比不上林叔夜,但能分得清棋路好赖,听到指示眉头微蹙,这一着棋不算失手,却也不算妙招,难道林叔夜另有自己看不透的打算?便还是依照指示,在月5上落下了粤国的第十路兵马。
台上毛伯温也是皱眉:“这一手,平平无奇。”
戚继光同样皱眉,昨日林叔夜给他的感受令他觉得大是劲敌,所以他逼迫楚国的时候仍然时时提防着粤国,导致攻楚未尽全力,这时一看怎么这一手大失水准来着?莫非是藏着自己看不透的后招?他想了想,便指示沈女红将吴国第十一子落在天3位上。
毛伯温笑道:“这小孩,还是奔着灭吴去了。”
“这灭得了吗?”秦德威说。
“除非粤国在蜀境的牵制得力,”毛伯温道:“否则只怕来不及。”
这沙盘绣棋与围棋毕竟不同,就算军师思路清晰,每一棋所耗时间也颇长,旁观的人除了思索棋路之外就只能等待。
等了有一会,秦德威道:“是不是咱家看错了?怎么觉得那三家绣兵棋都绣慢了?”
“公公没看错。”霍绾儿道:“确实都慢了。而且慢了很多。”
秦德威愕然:“莫非是昨日出力太过,今天都没力气了?”
“只以刺绣来说,”霍绾儿道:“似乎不至于。”
毛伯温微笑颔首:“看来这三家都是明白人。昨日是要争快的,今日却未必了。”
兵部尚书所称许的“明白人”显然不包括蜀国新换的军师,眼看其他三位慢了下来,华阳的宗师心中窃喜,只道那三家莫非昨日催谷力气过了头,所以今天都力气不足了?因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与昨日上场的蜀绣宗师功力伯仲,却因多练习了一日,又琢磨到了不少绣兵棋的诀窍,因此速度比昨日的同袍快了两分,此消彼长之下,蜀军的“征兵速度”竟然赶了上来,不但没被高沈赶上,甚至还后来居上,超了姚凌雪一头。
华阳的新军师大喜,便指示华阳的第八子落在盈4上,绣的是骑兵以针对粤军在月5上的步兵,以此堵死了粤军在盈字线上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