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苦寒,四月中还看不见半分春色。
黄沙浩渺,夹着一道道未融尽的残雪。
纵横阑干,说不尽的苍凉。
嶙峋的胡杨树下,几个圆顶毡房紧挨着。
三头铁包金的大獒犬悠闲地来回踱步,但始终也不离开毡房周围。
忽然它们的耳朵全都立了起来,朝向西北方向看去。
在辽远的天尽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儿。
三头獒犬保持着不动的姿势,眼睛几乎都不眨一下,紧紧盯住那个黑点。
渐渐的,黑点越变越大,能看得清是一个人骑马奔驰而来。
马蹄敲打在土地上,老远就能听到动静。
毡房的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女子依门而立。
她美丽的眼睛含着挥之不去的忧郁,同时也有岁月难以抹杀的纯真。
正是太阳西下的时候,那一人一马似是从夕阳上奔腾而下。
女子不得不把手遮在额头上,方能看得清楚一些。
马上的人穿着一件黑色貂球,身材颀长。
中年女子向前走了几步,步态有些慌张。
但随即她又站住了,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人一马来到跟前,那几头獒犬也奔了过去,围着那个人撒起欢儿来。
紧接着,毡房里又走出两个少年,他们都生得高高瘦瘦,眉目英挺。
“母亲,起风了,快进去吧!”骑马来的是姜暖的大儿子霍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