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苍的拳头却捏得更紧——其实他的度量很小的,尤其对她,简直就是小肚鸡肠。但她竟然不在乎至此,那他也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失了尊严,便也无所谓地说:“当然,我也只是问问而已。”
“那厉院长为什么还要把这条项链给买回来?”陆亦双紧接着问,眼神里还浮起些许,不该有的希冀。“这项链毕竟是我曾经买下来的,我只是不想让它落在别人手里而已,”厉擎苍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修长的手指蓦地从饰盒里拿出项链,看向黑洞洞的远方,“不过,买回来之后我心里又堵得慌,不如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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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完,他举起手就要把项链给扔出去。陆亦双自然不想让,这条曾经倾注了他诸多心血的项链,落得这样的下场,想都没想就阻止了他:“不,不要……”
“嗯?”厉擎苍止住了动作,故作疑惑地看向她,眼神里却还有十足逼问的味道。
“哦我是想……毕竟是这么贵的项链,就这么扔了实在太可惜了,”陆亦双试探性地说,“如果你一定要扔掉它的话,能不能再把它送给我?”
“让你再卖一次吗?”厉擎苍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陆亦双脸一红,低下了头:“那要不这样,你把它卖给我行吗?我手上还有四十万……”
这条项链她一共卖了六十万,除去给绑匪的二十万,还剩下四十万。这虽然已经是她的全部身家,她也愿意都拿出来,要回这条她曾经毫不珍惜,如今却视若珍宝的项链……
可听她这样说,厉擎苍脸上的讽刺意味便更为浓烈:“我花两百万拍下来的项链,你拿四十万就想买走?陆亦双,我的心血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廉价。”
话音刚落,他手上便愤然用力,直接将项链扔向了黑洞洞的远方;陆亦双近乎本能地想要扑上去阻止他,但项链却早已被扔了出去,不见了。看着这眼前的一切,陆亦双的眼眶逐渐湿润,一股怒意在心中陡然升起——若不是万不得已,她怎会舍得卖掉这条项链?她还记得之前她戴上它时,它给她增添的美丽和气质;她还记得她把它拿到珠宝店
时,老师傅跟她说过的话,让她明白了他曾经在这条项链上所倾注的心血……可现在这一切都没了,就在她面前这么没了……
不过陆亦双即使再生气,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跟他发火;因为她分明明白,他肯花两百万拍下这条项链,却又非要在她面前生生扔掉,也是被她气到了极点。她便硬生生地把眼泪给憋回去,丢给他一
句“厉院长你可真壕,两百万的东西都能随便扔”后,如逃跑般地跑进了别墅里。
厉擎苍看着她快速离去的背影,这一刻她真恨不得把眼前的一切都给直接毁灭。
*
第二天,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陆亦双就一股脑儿从床上爬起来,一头栽进了花园里,跪在草地上,四处寻找着昨晚被厉擎苍扔掉的“幸运之花”。
昨晚,在他当着她的面就把那条项链扔掉后,她心里明明已经痛到了极点,却还要逼迫自己装出满不在意的模样;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条项链彻底消失。
她一定要找到它,找回他们青葱岁月仅剩的那点回忆,也算是给自己留点念想。
初夏的草坪已经长得郁郁葱葱,有些扎手;但她此刻却什么都顾不得,掌心牢牢按在草坪上认真摸索着,只迫切地想要找到项链。按理说,章家别墅的花园没有水塘,昨晚厉擎苍也是随手一扔;现在阳光这么烈,那条项链一定会被照得闪闪发光,应该不难找到。但奇怪的是,陆亦双顶着烈日找了整整一上午,人都快要被晒脱水了,
也愣是没找到那条项链。一直到了正午十二点,头顶的烈日愈发浓烈;她的体力终于完全被耗尽,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任由自己瘫倒在草坪上。她眯着眼紧盯着那轮烈日,只觉得这或许就是命运跟她开的玩笑——八年前她如此
弃若敝屣的项链,等她现在意识到它的重要性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有气无力地将手机抽出来,接通;在听完对方的话后,双眸却蓦地瞪大,整个人一下子弹坐起来,就冲电话那头吼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得寸进尺,快把他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