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想与成池论辩。”
论辩就是辩论,丁宁要和成池辩论,自然要争口气。
“你怎么说?”林先生转头问成池。
“好。”成池应下了。
丁宁发问:“成郎可曾想过,移民耗费众多,百姓田地、卢舍皆损。难道由常宁成郎来负担损失吗?”
“筑堤治水,年年耗费,洪水来了,也不能阻挡。家财尽损,百姓性命更不能安。河堤年年修,让水迁地一劳永逸。把以后修堤的银钱用来迁移民众,余下的钱财如何算?”成池针锋相对。
“人离乡贱,强令百姓搬迁,会招怨恨。”
“自不量力,妄争水道游荡,可与水同眠。”
“成郎异想天开了。”
“丁兄目光短浅吧。”
丁宁一噎,咬牙。拱手道:“好利的牙口!我说不过成郎。”
丁宁认了输,显得坦荡豁达,一派君子风范。可突然话锋一转,又说道:“成郎说我的文章不知所言,我也感到羞愧,不过成郎如此嗤之以鼻,是想否定我朝太祖吗?”
无怪成池看不上丁宁,既想显“君子名”,又想得“文魁名”,可惜文不能第一,才不能服众,连君子样貌都有两分扭曲了,只能拿太祖狡辩。
成池撇了一眼,看着丁宁回道:“如丁兄所言,君主仁德则天下安,但三月卢陵水溢,丁兄想说今上不仁吗?”
“好了。”看着话引向太祖和当今皇帝,林先生突然打断,现在不禁言论,也不可随意处之。
“课下了,丁宁成池各默《中庸》三遍,明日后交于我。”林先生负手离去。
讲堂学子纷纷离去,成池收拾了前头记下的《大学》笔记,回去可以请人扎起来,做成书册。丁宁走时看着没分半点余光的成池,瞪了他一眼,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