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马提督家的闺女今年也刚好十岁,前天随她母亲去了庙里做洗礼,要三日后才回,算是逃过一一劫……”
“专挑幼女下手,真是变态啊,这种禽兽怎么没人管啊?”
“他爹是当朝宰相,告状的折子压根到不了皇上手里……”
“是啊,大学士和马提督也只能把人打一顿,息事宁人……”
“这种败类,真是枉活在世。”说话那人狠狠踹了孙文才一脚。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对败类的不耻,让有良知的百姓同仇敌忾,你一脚我一脚,孙文才的白袍被踩成了黑袍,脸上也有好几个鞋印,下脚重些的,直接把他脸都踢青了。
等孙文才醒来,人都跑光了,他坐在地上,和刚醒过来脸上也印着鞋印的随从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彼此脸上的脚印能看出一
点名堂,他们被人踹了,这对孙公子来说,简直不可忍。他爹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些贱民居然敢如此贱踏他……
加上两次出师不利,孙公子心里窝了一把火,他要震慑震慑那帮贱民,让他们知道孙家的厉害。
某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帮着一群随从站在马提督府门前,将在此路过的百姓抓了十来个。接着,他一纸诉状靠到尹天府台处,府台是他爹的亲信,只要状纸递上去,甭管告的什么,府台都会照他的意思处置。
孙文才阵仗闹得极大,也因为人多,衙门里待不下,他干脆让府台在衙门前坪办案,这样来往的百姓都能看见,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被莫名其妙抓来的百姓跪在地上叫冤,说他们好好的走着路,不知怎么就被抓到这来了。
府台老爷惊堂木狠狠一拍,喝道,“难道堂堂的宰相公子还能冤枉你们?分明是你们见财起意,合起伙来将孙公子洗劫一空,还将人打晕丢在大街上,天子脚下,你们竟敢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府台老爷,咱就是小老百姓,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打劫宰相公子啊,再说,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小的干的?”
府台老爷一声喝,“带证人!”
证人便是那日与孙文才一起被踹的随从,他杵在地心里空口说白话,“府台大人,小的亲眼所见,那日就是这帮人打劫了我家公子,还抢了
他的财物。”
人群里传来一声笑,银铃似的好听,大伙望过去,是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乌溜溜的大眼睛,唇红齿白,小小年纪已有了美人胚子的模样。
她嗤笑着摇摇头,“真是怪了,那日你也被打晕过去,如何知道是他们?分明是胡说八道!”
随从嘴硬,“就是他们把我打晕的。”
“你这不睁眼说瞎话么?”小丫头不屑道,“打晕你的分明是我呀!”
随从的身手比孙文才好,至少在打晕时回了下头,看到他身后站着一个小丫头,论个头模样,依稀仿佛就是这个小丫头。
随从眼睛瞬间瞪大了,指着大妞,“就是她打的我,快把她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