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不想吃东西的话我给你拿两颗胃药好吗?”
“还有,怎么又不开灯?这么黑的看电脑对眼睛不好……”
刑天的话溶解进空气里,变得无色无味,让人无法发觉。他也不确定骆斐翎到底有没有在听他的独角戏,但他觉得有。因为骆斐翎觉得晚饭不合胃口时,自己另外做的面条和无数次递到他面前的胃药以及维他命,她都会张嘴,连自己的唠叨一并吃掉。
所以她本该习惯的,她早就习惯了。
刑天先入为主地对自己进行欺骗。
熟练地从抽屉里摸出胃药,在两种胃药的铝板中各自抠出一颗放在桌角。
“我衣服湿了,洗完澡再给你做吃的。”
“但你先答应我,吃完就洗澡睡觉,今天别熬夜了。”
骆斐翎那时才稍稍侧过头。她瞥见刑天手上那把黑色的伞,又扭过头选择沉默。
起初刑天答应过骆斐翎不少事情。
他说带骆斐翎去他的家,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做项目的钱存起来给她买辆小车上班用。一起养条狗等等这些事情。
这些刑天有的能做到,但更多的他做了很久都没有做到。没能兑现的承诺打成一张张欠条,这是他欠自己的。
所以为了报复,富家大少爷千里迢迢跑来和她同居,扔下未婚妻独守空房是吗?
骆斐翎看着电脑上的字,脑袋一阵阵的晕,她觉得这都是命。
刑天原本宽裕舒适的生活被骆斐翎打乱,变得拮据又吃力,可尽管如此刑天还是要肝脑涂地、循环往复地说他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