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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伤恒·生命花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wz各种乡村都市诱惑依然是走。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想这样走下去,走到一个看不见任何生命的地方,永久沉沦。心里划下的那道抹不去的伤,却永远无法愈合变成伤痕。不时地,伤口裂开,然后破灭般的疼痛肆意播散。

抬起头来,是冗长的古道,高高的白杨列在小道两旁,向着很远的世界延伸。叶落了,一片片,一片片,已经枯黄。风游走,掀起我的袍尾,也掀起了地上无数的落叶。更多的叶子簌簌洒落,在僵硬的空气里划出漫天枯萎的痕迹。很快,路面被叶子铺满,铺得厚厚的,踩在上面,觉得松松软软。

我的脚步停滞,眼神落在古道的最远处,忘记了落叶从身边擦过。

记忆里,小路的另一头,有两个天真活泼的孩子,手牵着手从那里走过。男孩认真地拣了一片他认为最美的叶子,插在女孩的发丛中。然后,女孩破涕为笑。她的笑颜仿若初春时节那一缕最美丽温柔的阳光,笑着,连黄叶满天的忧伤世界也为她浅吟轻唱。

“幻雪小女孩,你看,这里漂亮吗?”

“恩,真漂亮。可是师傅要是知道了你带我来这里,你肯定会挨训了。”

“挨训怕什么?只要能让幻雪小女孩开心地笑,就是挨板子我也不怕。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为了你我愿上刀山,下火海。”

“寂禁哥哥,你对我真好。”

接着是少年爽朗不羁的笑声。“我当然得对你好了。你长大了就是我的妻子,我们会在小水塘边建一座小小的--如果你喜欢,建大大的一座竹楼也行。”

“哼,谁说是你妻子了?谁说的你找谁去。”

“幻雪小女孩,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呀。昨天你明明说如果我带你去小水塘就答应做我妻子的。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娶你,我们现在就拉勾。”

“不跟你拉勾,不然以后你后悔了就会变成小猪。”

“谁后悔谁就变成小猪好了,现在我们就来拉勾。”

女孩子笑着挣脱男孩的手,向着我的方向跑来。男孩也笑着,追在后面。一片片黄叶被他们的脚步带起来,轻轻飘扬。镜头被拉得好长,他们的脚步也越来越缓慢。

我无意间嘴角轻扬,露出一个恬淡的笑。伸出手,想要接住奔跑过来的女孩,男孩。越来越近,越来越缓。“幻……雪……”两个声音从我嘴里溢出。那张充满稚气的脸庞,那脸灿烂的笑,像深埋在记忆里的种子,多年的休眠之后,瞬间发芽,成长。

幻雪的双臂张开,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就要投入我的怀抱。“幻雪……”我蹲下身子,眼帘变得模糊一片。笑声突然断裂,世界重新沦入死一般的沉寂,只剩下落叶,还在低声哭诉着过往。幻雪就在快要触碰到我的刹那化为了圣洁的雪片,就像那个梦里一样。雪片翻飞,被风裹胁着散开,泯灭。而她身后的男孩,也在那个刹那变成落叶,碎了一地。

擦去泪水,视野里依然是空落落的古道,冗长得让人绝望。

我的双手依然伸出,摊开,静止。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时光封印,化成一座将要等待千年的石雕。

“幻雪……幻雪……你在哪里……”好久,我的嘴才说出这几个字。然后,我听到水滴落的声音。低头看脚下的落叶,它们早已满脸泪迹。心里的伤口再次绽放,像一朵吞噬人生命的魔鬼之花,用它的尖牙狠狠刺穿我的灵魂。

白日门道观依然如从前一样清静。石制的道观院门外,清扫得没有一片碎叶。有一些发黄的小草附着在台阶两侧和大院的墙角,显得弱不经风。

走上前,刚抬起手就听到古色古香的院门被谁叩响。

“幻雪小女孩,我们还是爬墙进去吧,要不钻狗洞也行。我知道在哪里有狗洞,很容易爬进去的。”

“不行,小狗才钻狗洞。”

“可是我们今天回来得太晚了,敲门进去被师傅发现了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