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门,接过府卫牵来的马,飞身上马,带着五十名暗卫,直奔城外的杏花庵。
巫家昱在宫里接到消息,跟镇国公低语了声,将巫二留给他,带着二十名暗卫,飞速出了宫门,于宫外又叫了支五百人的卫队,赶往杏花庵。
阳春还未至,路上的积雪被将士的血染红,转眼又碾踏成泥,一片污浊、清冷。马蹄急驰而过,溅起泥腥点点,临街的帐房、伙计,扒着墙头往外瞅了眼,又忙缩了回去。
姜宓带人赶到杏花庵,已是午时。
比往镇国公府送信的嬷嬷还要先一步到达。
庵门打开,有小尼出来,道了声:“阿弥陀佛,姜施主,韩夫人要你一人进去。”
姜宓冲巫齐打了个手势,翻身下马,把缰绳抛给巫齐,几步踏上台阶,随小尼姑进了庵门。
走了一刻钟,到了一处院子,小尼姑道了句“稍等”,她进去禀报,没一会儿出来道:“姜施主有请。”
屋里燃着香,供着牌位,上写:大庆惠宗皇帝刘辰逸之位
“芳娘给她一柱香。”一道沙哑的声音在火盆前响起。
那人一身素白衣裙,若猜得不错,必是韩氏无异。
烟雾里李芳娘缓步走出,递了束香给姜宓:“小宓……”
她眼眶微红,看着姜宓似有千言万语。
姜宓伸手抱了抱她,余光扫过墙边的几个蒲团,那里跪坐着卫成贯、姜明珠和汪氏。
接过香,姜宓躬身拜了三拜,上前插进香炉,随之退后几步,一撩衣摆,在卫成贯上首坐下:“若我没有记错,薨逝的庆仁帝才是庆敏太后所生,卫家的外甥吧?”
说起来,刘辰逸当年被废,卫家亦有一份功劳。
双方该是死敌才对。
“姜小姐说的不错。”卫成贯呲牙一笑,“我之所以在这里,我说我是为了给卫家找一条退路,姜小姐信吗?”
姜宓若有所思:“所以,你是来做说客的,劝韩夫人放了我爹娘弟妹族人?”
“姜小姐果然聪明。只是现在……”卫成贯似笑非笑地晲了眼韩氏身边略有不安的李芳娘,“我有些不确定,姜氏族人你还想不想救?”
“……能说说理由吗?”
“小宓——”李芳娘急道,“你别听他胡说,娘知道你是我女儿,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