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枭皱眉,打断她:“我是进宫面圣,并不是去玩闹,怎么能带着你?快回去。”
说着,他就往后看去,想在人群中找到潘妈妈的身影,让她赶紧把人领走。
但潘妈妈在马车里,连头都不敢露。
“呦,敢情这位就是姜家的少东家吧?”
内侍眯着眼睛,笑着打量起姜芙,声音里甚至还多了一丝欣赏。
“竟是邓大伴亲临,小女在这儿给您问安了。”
姜芙很客气地行了个晚辈礼。
听说这位内侍在皇帝身边伺候了三十多年,看着再和气不过的样子,其实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么一号人物,她谦虚谨慎一点,没毛病。
“呦,当不得当不得!”
别看邓恭嘴上说着当不得,胖胖的身子却是纹丝不动,扎扎实实地受了这个礼。
姜芙脸上的笑意更深:“大伴近来一切都好?家父多次提起,说他在多年前与您曾有一面之缘。听说小女要进京,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小女有机会一定给您好好行个礼。”
说罢,她还真的再次站直,后退一步,郑重其事地给邓恭行了个大礼。
周围依旧安静得可怕。
战北枭的眼底闪动着一丝鄙夷。
果然是商户出身,做得出这种谄媚巴结之事,竟给一个没根的人行如此大礼!
姜芙没觉得哪里丢人了。
她知道,很多人瞧不起阉人太监,但她不是,她现在还指望邓恭帮忙,别说行礼,磕头也行啊。
反正见了皇帝还不是要磕头,谁敢不磕?
她一个现代人,磕一个也是磕,磕两个也是磕,至于在这种事情上犯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