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之前,很想送给年轻人一段话。如果你选择了安逸,就不要抱怨安逸生活的无趣,如果你选择了拼搏,就不要惧怕拼搏中的惊涛骇浪。你的抉择决定你自己的一生,怨不得任何人。无论是你的亲人,还是你的情人。无论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敌人。你也要记得人无完人,做好你自己,走好你自己规划的每一步路。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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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寒冬之夜,如钩的月在这白茫茫的雪地中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在这片银白色中回旋,不知通向何处。路的两边是树木的影子,在北风的呼啸声中哗啦啦作响。似乎有意惊扰着这美丽的月夜。他骑着自行车,车轮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磨得人心发慌。
树木缓缓的向后倒退着,他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初中生,全家十几口人,爷爷还健在。祖孙四代住在一个院子里,整日有说有笑热闹非常。文革时期爷爷得罪了人被划分成为富农,从此便一贫如洗,兄弟姐妹都退了学,只供他一人读书。78年他上了镇上唯一的一所中学,还是爸爸赶着马车,拉着他和虎子亲自送到姑奶家,开始了他三年的饥一顿饱一顿的学习生涯。爸爸拿了一床旧被子,包了六七个玉米面饼子和村里人给的酱缸咸菜。他从小就不爱说话,这三年来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考上了县高中,他们这一批整个乡不足十人。全村的百姓乐呵呵的送这些学子到村口,嘘寒问暖送这送那,好生热情。
如今还是这条路,却比当年平整了好多,虽然下雨下雪还会泥泞路滑,却可以一日通一次去县城的客车了。他呢,也在乡政府做了三年通讯员了,也成了家,找到了自己深爱的人。虽然双方家长并不是很同意这门婚事,但也都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在乡亲们的帮衬下,去年他开着三轮车把玉莲接回了家中。大姐二姐大哥二哥也都成了家。家中还有六七口人需要养活。也是难为了玉莲,到了家中就扛起了整个家。怀着孕也要在地中干活。回来还得喂猪喂鸡鸭鹅和老爷子的那匹棕色的马。
玉莲快生产了也没买什么好吃的,正好今天有个小贩卖山楂罐头和麦乳精,买上两罐回去给她补补。
刚到村口正好碰上骑车子虎子急冲冲的跑过来。
“磊哥,是你吗?”
“是我,怎么了?”
“嫂子要生了,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三娘让我在村口等你呢!”
徐磊和虎子加快了车速消失在村子的房屋框架中。
快十一点了,村子的灯早就熄了,只有极少数还亮着。他们拐进了一个木栅栏门的院子里,屋子里已经没有声音了,只有十度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线。
二人走进屋子,见灶口蹲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穿着灰色的外套锅盖正冒着7热气,灶里的火星闪着红彤彤的光。
“磊儿回来了。赶紧吃饭吧?”老人见虎子和徐磊慢慢的站了起来,“玉莲和孩子睡了,玉莲生了个女娃。长得俊着呢,呵呵。”老人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小声的兴奋的说着。
“妈,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还忙活。”徐磊脱了棉袄挂在了土墙上。他走进里屋,屋子灯还亮着,房顶挂着打麻绳的线锤和补袜子的袜桩(你们见过吗?这是我小时候记得很清楚的东西,如今已经找不到了)。炕头(东北的说法,靠灶台一方为炕头,另一方则炕梢)摆满了做鞋子的鞋底子,葛布,麻绳,还有一件没有做好的灰色棉袄。四口人挤在一个炕上,徐磊两口子和他爹娘如今又多了一口人了,人不大占的地方比两个人都多。而小姑子则睡在后头的小屋子里。
“你回来了?咋这么晚。”玉莲探出头轻声问道。
“这不是下雪了吗,车速整整慢了一半,到了重新就不走了,我走路回来的。你看我买了麦乳精和罐头,也没想到你今天会生产,罐头就留给咱爸妈吧,麦乳精给你喝。我看看小丫头……”说着他一只手搭在炕沿上,另一只手搭在婴儿车上。“这车子还是强子小时候用的,我和大哥一块做的,如今送回咱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