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瘾,事实是他这个人,对什么都无法上瘾。
外科他说扔就扔了,击剑在那人去世后,他也不怎么碰了。
用庄原晟的话说,他这样人,要么就孑然一世的活着;若有朝一日碰见能让他上瘾的事物,只怕会是不死不休。
呵,造化弄人,这不碰上了么。
只是,不是事物,是个人。
庄原晟,你要知道我在想什么,怕不是会从墓里跳出来杀了我。
沉思间,他并未发现,身后的阳台玻璃门内,女孩正光着脚,单手揪着窗帘,黑色的瞳仁在月色之下,如宝石般熠熠生辉。
直到后背被猛地一撞,烟头的烟灰掉下寸许,她身上带着浴盐的馨香气息混在烟草味里,他立刻掐了烟头,张口呼出口腔里剩余的烟味,正欲转身,却看见不要命的女孩已经借着他的身子,跳上了阳台的护栏之上。
身子摇晃间,卓谨晏变了脸色,立刻伸手圈住她的腰身。
她的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的双肩,小脸突然凑近,也学着他那般,眯起双眼,仔细打量着他。
她那审视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是平常的那个你。
卓谨晏迎着她亮晶晶的双眸,也无所谓她此时根本听不懂也记不住他说的话,自顾自低语道:“庄沐愉,你得小心点。哪天我要是失了理智,你就躲得远远的,知道么?”
庄沐愉俨然将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她靠近他,蹭着他的鼻尖,嗅了嗅。
这一闻,她就皱起眉头,双脚晃悠了起来。
“卓卓……臭!咳咳……”
烟味呛得她动弹起来,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便越发收紧;而越是这样,她就越肆无忌惮。
无意识的人,是不知道去躲危险的。
卓谨晏一时也吃不准该怎么治她,只得抬手掐住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四目相对。
“庄沐愉,你究竟是醒了,还是病着?”
女孩微愣,眨了眨眼,又干脆整个人扑到他身上,轻飘飘的打出一个呵欠:“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