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当她捕捉到简言表情中的悲伤,脑中一闪而过的,竟是个不堪的揣测。
她掀开毛毯,立在简言面前,轻挑眉梢探问了句,“那,弯弯知道于柏徽的下落吗?我问付景年,他吞吞吐吐的,最后还挂了电话。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没有。”极快的,简言否决了乔菀的猜测。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男人的神色,又问了句,“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你哭过?”
他笑得勉强,“没有的事,只是太累了,揉了几次。”话锋刚落,心虚像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地笼罩着他的思绪。转身,他想逃离乔菀的追问,道了句,“我好累,想去休息。”
乔菀心里一沉,他竟然忘了喊她一起回房。这不像他。
急切地上前扯住了他的手臂,忍不住追问,“他有没有消息?”
简言一听,心脏明显泛着疼,整个人呆滞了几秒,回头时已不动声色地挂上了笑容,“他很好,要去个遥远的地方。”
乔菀愣了愣,“遥远的地方?他要回金三角吗?”所以简言看上去才那么悲伤吗?她明白,简言内心深处还是很想和自己的亲兄弟一起撑起简氏的。他最终选择要走,简言难过倒也是情理之中。
他转身,淡笑道,“也许吧。”于柏徽还能回去吗?他多想告诉面前的女人,如果今天不去见那个人,再想见,就难了。可他说不出口。
考量了下,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像是一下子松开,乔菀扬起笑,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好,金三角还有人在等他呢。他能想通真好!”只要于柏徽不结束生命,乔菀相信时间能治疗他的伤口。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收获属于他的,完整的一份爱。
明眸中浮动着一缕落定的憧憬,简言看着乔菀的眸光出了神,突然问了句,“你那么在乎他?”
乔菀狠狠一怔,反问了句,“你不在乎吗?”
他闻言,无奈地扯动唇角,“睡吧,明天还要去医院看看hcg的检查结果。”说完,简言轻拍着她的肩,扶住她的手臂和她一起上楼休息。
灯关掉的一刻,一人好梦,一人难眠。
乔菀醒来的时候,简言已经不在身边,目光落在墙上的挂钟上,时间已是早上九点。
她下床,原以为简言一早去了公司,可等她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发现简言手里拿着茶杯,坐在落地窗前轻抿。
乔菀走过去,“你今天没去公司吗?”
“去过,刚回来。”他不能告诉她,早上出门去的不是公司,是给于柏徽送行。最终审判下来之前,于柏徽要转移到省里的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