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人民军的人来了!”
这时候,陈一麟的一名门房忙慌里慌张地跑了来。
陈一麟这一次则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陈老爷,本官乃新任知县耿乐,现在特来贵府找您商议要事,不知陈老爷可愿意相谈?”
耿乐问了陈一麟一句。
陈一麟现在已惶惶如丧家之犬,不敢再拜侍郎的架子,只得拱手道:“请县尊赐教。”
“陈侍郎教化有方,贵府竟无欺压百姓之举,故无人举报,我等也没查出罪责来,且本官也知道,你陈老爷是定海县有名的大善人,定海县每逢灾害,你们陈家必施舍粥米,定海县十座桥就有七座是你们陈家修的,所以,本官就不组织民众批斗你,也不审判你。”
耿乐说了起来。
陈一麟听耿乐这么说,心里大松一口气,心想自己倒是没想到昔日不过一些善举,今日居然可以免一死罪:“谢县尊宽恕之恩。”
“这不是本官宽恕你,是领袖陆远与定海县的庶民宽恕你。”
耿乐笑着说了一句。
陈一麟虽然愿意造福乡里,但内心里也不是真的说愿意把底层草民放在和自己一个等级的位置上,听耿乐这么说,他还有些恍然。
“陈老爷,你的思想觉悟要提高啊。”
耿乐脑瓜灵活,再加上他自己是小地主出身,因而对人民军内部的新思想接受的特别快,也就在见到陈一麟依旧没有把民众放在最高位置上时而提醒了一句。
陈一麟此时还是有些不明白思想觉悟是什么,但也只好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县尊责备的是。”
陈一麟内心对此是颇为悲愤的,要知道在人民军攻占定海县前,别说是本地知县,就是宁波府知府来见他都是跪着见他的,而如今一个人民军的一个定海县知县都能站在他面前说三道四,这对于他而言,产生心理落差岂能不大?
“按照人民军土地制度,所有土地皆属于领袖陆远所有,而领袖陆远仁德,故责令庶民可承包其田地,但不得买卖,豪富之族亦不得据有田地,有思想觉悟者,当主动上缴田地,官府可按一定补偿价补偿,若无思想觉悟者,以违抗政令为由全部处斩。”
耿乐说完就问着陈一麟:“陈老爷,你是愿意献土地还是不愿意献土地?”
“祖产岂可轻易投献,陈某当不起这个不孝之名,贵军既有仁德之心,又怎能逼迫陈某落下不孝之名!”
陈一麟自然舍不得自己家里的这些田地,要知道他家的这些田地是几代人通过考科举得来的投献土地或在灾年地价较低时买进的。
“既然如此,将陈一麟拉下去,处斩!”
耿乐一声令下,两名警务兵就把陈一麟给抓住了,陈一麟见此有些慌张起来:“且慢!陈某话还没有说完。”
于是,耿乐让陈一麟继续说了起来:“然忠孝自古难两全,为表忠心,陈氏愿献田地于人民军,不知可有多少补偿?”
“半价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