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谢还是客套了。”孟昭一笑,随即目光移向洛殊腰间,“那天……是不是很疼?”
洛殊一愣。
心头有些温暖。会这样问她的人,不多。大家大多关心血流得多不多,也没谁特意问她疼不疼。
当然,疼是肯定的,只是更疼的她也经历过。上一世葬身火海的感觉她还没忘呢,那才是极致。
于是她微笑摇头,“早就不疼了,刺得深些血流的多了看起来才可怕些而已,其实不严重——你也知道的。”
“下次要做什么事,先和我说说吧,总能帮上忙的。”他说。
洛殊笑:“一定。”
其实只是场面话罢了。洛殊一向不爱求人帮忙,除非是双方平等的交易。
如此才不会有负担。
看到她的那个时候,她身上一袭男装的月白色锦衣,腰间的血色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她神情紧张而谨慎,伤口却不断有鲜血涌出来,他恨不得那一刀是扎在他身上。
不,十刀也行。
他慌,也怒。那些人,竟然敢对洛殊下手。
洛殊并没有察觉到孟昭心绪的变化,只是忽然想起那一天夜晚,月色很明亮,她在他怀里,一抬眼就能看见他那被月光镀上一层银白的坚毅脸部轮廓。
因为失血的关系,她的体温在流失,可他的体温同时也透过衣料传递了过来。
她能听到不知还是他的胸腔里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咚、咚、咚。
洛殊这么回想着,不知怎么觉得脸上开始有些发烫,喉咙也干涩发紧,不自觉端起了桌上的君山银针,慢慢饮了半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