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廷烨在炸毁辽军南城中军大帐之后,并没有带着大宋骑兵直接撤退,他熟知辽国契丹语,能听明白刚才耶律俊才的军令,感觉时间还来得及,又下了一个和之前计划相悖的命令。
“放火,烧营,以一刻钟为限,一刻钟之后,不要停留,直接撤退。”
听到顾廷烨的将领,大宋骑兵以一都为一对,顺手从已经燃烧起来的辽国大营中找到引火之物,四处放火,而辽军已经胆寒,又因为耶律俊才的军令,躲的远远的,眼睁睁的看着大宋军队在自己家营帐里面肆虐。
这时候,耶律俊才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那个军令下的有多么糊涂,他以为麾下将士会听从他的命令,在躲避宋军锋芒的同时,用弓箭骚扰宋军,但他却忘记了一点,辽国士兵猛然间被偷袭,先被手榴弹炸了个七荤八素,又被顾廷烨率领骑兵杀的胆寒,只听从了他前面那句保留实力,却没有听从他后面那句伺机偷袭,哪一个不是离的远远的,刚才近战的时候,弓箭碍事,全都扔了,所谓伺机偷袭,不过是个笑话。
更让耶律俊才难受的是,大宋骑兵突袭迂回的方向,正好路过辽军粮草所在,顾廷烨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让人重点关注辽军粮草,虽然时间剩下不多,但架不住放火的人多啊,多个方向,再加上北方夜晚的风,火借风势,火焰的光芒照耀的辽军大营更加明亮。
点燃辽军粮草之后,顾廷烨再也没有耽搁时间,命人吹起号角,大宋骑兵在辽军的注视下,趾高气昂的从容撤离。
耶律俊才苦笑了一声,他这是高估了自己麾下将士的勇气,要是他们完全听从自己的命令,利用营寨的复杂布局,伺机偷袭,可能留不下宋军,但不会让宋军这样从容放火。
耶律俊才这边在暗自生气,顾廷烨那边心里却美滋滋的,他也没想到,这一次夜袭,竟然会这么顺利,他之前还担心辽军反抗太厉害,自己麾下会损失惨重,所以才三番五次的骚扰辽军,苦心设计,就是为了给这一次夜袭增加成功率。
顾廷烨率领骑兵进城之后好一会,辽军西城就才蜂拥而至,过了一会,北城才慢吞吞的派人援助,但是人手却少了好多,目瞪口呆的看着熊熊燃烧的南城营寨,他们听到南城的动静,慌乱之后才发现自家根本没受到袭击。
但这是晚上,两路辽军主帅怕中了大宋的声东击西之计,等了小半个时辰,等到探子回报,宋军西门和北面城门紧闭,外边没有宋军埋伏,再加上自己这边准备妥当,才下定决心营救南城,但他们这番心理,早就被宋军主帅给猜中了,实际上他们比顾廷烨预计的时间,还晚了好一会。
看到南城答应如此狼狈,两家援军相视一看,已经明了,今夜遇袭的只有南城,北城的辽国主帅萧楚倒是有些幸灾乐祸,但是西城的主将满脸都是铁青,他们家西路主帅乃是耶律良才,和耶律俊才一样,都是辽国皇族,皇族嫡系受到如此损失,他自然感同身受,当即下令。
“灭火,救治伤员。”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灭火的同时,顾廷烨率领的骑兵队伍,在城内顺着街道,又跑到了西城城门之后,而在西城城门附近,几乎一半的宋军整装待发,尤其是李逵,这两天在城里寻摸了许久,才找到一对趁手的斧头,脸上全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顾廷烨到了西城,老耿和小段早就派人准备好大豆和清水,伺候顾廷烨带领的骑兵马匹补充体力,而刚刚出城厮杀一场的大宋骑手们,却在一旁休息,吃东西喝水,受伤了的骑士却被城里的民夫们扶着去疗伤,而顾廷烨这时候却顾不得休息,和石头老耿他们调派人手,替换刚刚退下的伤员,人可以走,马不能走,没办法,只要马匹还能战斗,大宋这边必须得有骑手轮换,马匹,一直是大宋的软肋。
按照骑兵日常的习惯,自己的马匹,当然是自己伺候最合常理,但是没办法,后面还有一场恶战,若是放在以前,今夜这一场偷袭,可以说是完胜,干的十分漂亮,但是对于今夜的战斗,刚才那一场偷袭,不过是开胃菜,是盛长槐计策里面的铺垫,全都是为了下一场。
“弟兄们,我知道你们累,步兵可以休息,我们不能休息,但是没办法,谁叫咱们骑兵少呢,平时大家伙都说,骑兵里面,人是宝贝疙瘩,马是宝贝疙瘩,吃的是最好的,用的是最好的,饷银也是最多的,但是我们要给兄弟们证明,骑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优待,就是因为在关键的时候,咱们骑兵兄弟们,能打硬仗,打完一场,还能打第二场,等下一场打完,明天白天,我请兄弟们喝酒吃肉,好好的歇上一天。”
一旁的骑兵战士们,虽然身体上有点累,但是脸上全都是坚毅之色,要不是今天晚上大帅命令,不允许大声喧哗,大家伙一定会大声向着大帅保证,他们绝对不会掉链子,叫步军兄弟们看看,什么叫做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