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东皇神祠十里的都城里,李臣正默默地看着这些时日他收集而来的各方消息,其中最多的自然是和宫里那位的一举一动,可是整个渚宫都乱成这样了,不断的有人想方设法的要逃出去,和宫那边却安静的让他觉得有几分诡异,甚至荒谬。
“叔父,这火势已猛。”
那一位是因为消息闭塞才能这样坦然吗?可是这火势已然不是人力可阻,就连他都有几分心惊胆战。
李臣面带犹疑道:“任谁此时怕是都不会坐以待毙吧……”
“不管她是否会坐以待,”李老坚定的道:“我李氏一门未来二十年的成败荣辱都在此一举!”
“可是,父亲……王尹与我李氏过从甚密,如今他却身染恶疾……那我们岂不是也……”李骊一脸惶恐不安的道,他如今不担心芈凰的灭亡,他担心的是所有氏族要跟着她一起陪葬,可是他才将将四十岁,用他父亲的话说,等李老退下来,李氏的未来就属于他了。
可是现在别说未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过明天。
其余三个兄弟也连连附和:“父亲,不如我们就此收手吧!”
“事已至此,我们对楚公也算有所交代了。”
“性命要紧!”
“鼠辈!”
李老拂袖怒道:“权势险中求!”
“怕死,就给老夫在家中待着!”话落,已对李骊四兄弟嫌恶无比,气煞他也!
李骊四兄弟惴惴应诺。
如鼠遁,恨不得即刻告假辞官挂印而去。
“臣儿,你也看到你这些兄弟,叔父如今只能倚仗你了!”事态发展至今,李老此时也颇有些力不从心的跌坐回榻上道。
“李臣定尽心竭力助我李氏渡过难关。”
“好,好,好。”
李老连说了三个好字,又将人求祝的驱邪符单独交给了他,叮嘱他要小心保重,可是出了主院,他的侍从燕池却担忧的开口道:“县公,老大人看似贬斥了四位公子,实则是让您做这马前卒啊!”
“如今城内疟邪肆虐,哪是县公一人可解的?”
旁人都能看清的局势,面色沉沉的李臣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这位老狐狸似的叔父心中所想,可是李老那句“权势险中求”却在他脑海中激烈碰撞。
“走,去请祭司大人!”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