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一头金发。
听说,他原本的发色就是金色,但他不喜欢,他最喜欢银色,他车里的方向盘、他的枪、他游轮上的旗帜都是银色。
“没闹什么。”
姚凌锁拧开水龙头,继续洗菜。
除夕那晚,母亲在电话里说:正婉,不要最爱别人,要最爱自己。
她没有闹,她只是在挣扎,不想成为刽子手,不想像五年前那样,对别人有期待。
查文说,女人要哄。
查文上周喂马,被马踢了,摔了屁股,摔得特别狠,走路都外八了。梅路说这马挑人,不是谁喂它就吃。
查文不服气:“难道我看上去不够威猛?”
“你看上去不太聪明。”
太过分了,查文觉得梅路这是在污蔑。
查文养伤一周,屁股还没好,他怀疑是摔到了尾椎骨,但他不想请医生来看,因为太丢脸了,有损他的面子。
他怨念十足地瞥了一眼r。
r是踢他的那匹马,是匹纯血马,是蔻里的马,听说身价比他和梅路加起来都贵。r是洲政厅的高官在蔻里掌权时送过来的礼物,蔻里喜欢烈马,越野他越喜欢。
r刚送来的时候简直是个祖宗,非常得难伺候,吃的喝的都是从加加比林空运过来的,屯放了一周它就不吃了,闻都不闻一下,金贵得不得了,往那一站,通身乌黑,毛发油亮,偶尔懒洋洋又高贵不可侵犯地嘶鸣两声,要多贵气有多贵气,要多优雅有多优雅。
金贵也就算了,主要是凶猛难驯,别说让人骑了,就是有人靠近了,它都会立马进入战斗状态,嘶吼、发狂、踢人、乱撞,又猛又彪。
但是蔻里很喜欢,他最喜欢驯马的过程。
过了一周,r肯让蔻里靠近了。
两周,r愿意让蔻里喂食。
三周,蔻里能摸r的头。
四周,蔻里骑着r绕了一圈。
六周,r认主,主动往蔻里身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