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像老朱说的那样,不逼自己、不执拗于多少,只要把当天想写的东西写完即可。孙瑶的写作就在这不突破身体限制的状态下,顽强地、一点点向前延申着。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偶尔的访客打断她的写作。这个时候老朱就告诉她:你权当休息时间即可,反正来访的人数也不会太多。这不,今天胡大姐就在下面忙碌,准备接待陈海山。
自从老朱离开汉和,陈海山就接手了公司的管理,不过现在他打算离开了。老朱听说以后便邀请他到家里来做客,陈海山知道孙瑶在养病,怕打搅休息,但老朱告诉他说自己家里难得来个客人,偶尔有朋友来谈天说地对孙瑶也不无好处,他这才答应了。
孙瑶知道陈海山之名还是魏东汇报汉和项目进展时,知道是许静把他推荐到汉和的,却一直没有见过本人。第一眼看上去不觉愣了下,没想到这人长得蛮斯文,戴副眼镜笑呵呵地,喉结不小,稍微消瘦的面颊。根本不像个企业总裁的样子,倒似是某个大学讲台上更下课的先生。再听他言谈还有些风趣,常逗得人哈哈大笑。那带着男性特有的嗓音颇有些磁性,想来音域比较宽,该是个喜好放歌一曲的性格。
在餐桌上孙瑶忍不住就拿这个来问,陈海山惊讶:“尊夫人可真不愧是做人力的,居然这都能看出来?不错,我喜欢唱歌,大学时代就是校合唱队的,唱男中音。”
“那平时在家里,不会是你唱歌,尊夫人弹琴吧?”孙瑶开玩笑地问。
不料老朱马上打断她:“莎莉。”还轻轻摇摇头。
“没事、没事,大姐不知道嘛。不知者不罪。”陈海山微笑着朝老朱摆摆手,然后淡定地告诉孙瑶:“我现在单身,爱人在结婚的第二年就因为淋巴癌去世了。连个孩子也没能留下。”
“哎呀,真对不起,太可惜了。”孙瑶叹息。
“天有不测风云呐。”老朱也面露不忍,告诉孙瑶说:“我看过照片,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可惜啦!”
“没办法,每个人有自己的运数。”陈海山苦笑:“她那年怀孕流产,之后就总是发烧、感冒。我们觉得不对,到医院就查出来癌症,不到半年人就没了。”
“那……你那个时候,一定很难受吧?”孙瑶关切地问。
“难受了好久,没心思再找。倒不是阴影啥的,主要是忘不了她。我们是住一个院长大的,小时候一块和泥巴的感情。所以怎么能轻易放下呢?也就是最近一、两年心里才好过多了。我哥给介绍的对象也曾经见过俩,但是最长的也就相处三个月左右,都没能继续走下去。”陈海山不好意思地笑笑。
“是因为你还忘不了她?”老朱问。
“那倒不是。主要……我发现这七、八年过来,自己有点变了。”陈海山有点脸红。
“变了?怎么讲?”老朱夫妇俩都没弄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嗯……,就是我哥还给我找那些小姑娘、小女孩,可我觉得自己这年龄再和她们一起有点……怎么说呢?不般配!我更想找个年龄差不多,有生活经验的、成熟些的女性。差个七、八岁的就聊不到一起啦!”
“哈哈哈!”老朱大笑。
孙瑶瞪了丈夫一眼,赶紧安慰陈海山:“明白啦,让我想想,看有没有合适的,帮你介绍、介绍。”
“那敢情好!您认识人多、看人准,别人介绍的我不定去见,您介绍的我一定见!”陈海山大喜:“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以茶代酒,先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