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没什么力气,她懒得起来倒水,解锁手机看了眼时间,见才凌晨四点,裹着被子重新闭上眼尝试继续睡,忍了忍却越睡越冷,打起冷战来。
程诺侧了个身,费力地往床头柜摸索了一会儿,点亮床头灯,拉开抽屉取出耳温枪,给自己量了体温,一看三十八度,叹了口气。
洗澡洗到一半停水不仅会被看光,还会发烧。
不知道自己体温还好,知道以后身体好像越来越难受,又多了一样头疼的症状,程诺感觉脑袋烧得快炸开,实在躺不住了,拿起手机想拨电话。
刚翻到段野的手机号码,又记起睡前放的狠话,她咬了咬牙搁下手机,自己爬下床去,披上一条毛毯打开房门,像个孱弱的老人,一路缩手缩脚地驼着背走进了厨房。
屋漏偏逢连夜雨,保温水壶里空空荡荡,一滴水没剩,程诺发着抖去水槽接水,发现停了的水还没来,又打开厨柜想去找矿泉水。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段野走了过来:“找什么?”
程诺眼皮子沉得睁不开,眯着眼回过头去,嘴巴已经作出“水”的口型,却愣是没能发出声来。
她这烧干了的破锣嗓一下就暴露了。
段野目光微微一闪烁,注意到她异常的脸色,走上前去,手背敷上她的额头:“发烧了?”
程诺急着要一杯水,见厨柜里没有,也没法再逞能,点点头挤出气音:“你买的矿泉水呢?”
段野皱起眉来,揽过她的肩把她往外带:“发烧了不会叫我吗?回去躺着,我热了给你拿来。”
程诺冷得打哆嗦,下意识往段野这个热源捱了捱。
段野垂眼看了看她,揽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把人搂进了怀里,撑着她往房间走,送她回到被窝之后又去了厨房。
程诺拥着被子等了五分钟,段野端着水走进来,把杯子递给她:“你那退烧药呢?”
程诺润过了嗓,终于勉强能发声,瘪着嘴看他:“上回给你吃完了,我还没备新的。”
“……”
段野薅了薅头发,转身往外走:“我去买。”
“哎,”程诺及时扯着他睡衣衣角,“你现在上哪儿去买啊,我喝点热水天亮再说。”
“买个药还能找不到地方?你别管,好好睡着。”
*
段野给她备好一保温杯的温水,披了件冲锋衣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