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两个省的省会城市也是教育中心,大学的数量不比辽省少,厅长给另外两个兄弟省份的公安厅打电话,请他们也复查本省的女大学生遇害案,时间跨度先按十年来算。
三天后有了反馈,两个省份又往前多查了五年,十五年来有十个女大学生先失踪,后死亡。有两件案子就发生在今年,其中黑大的一个遇害女生的指甲中也提取过少量不属于死者的血液样本。
数据经对比后,显示是同一个人。
此案引起三省高度重视,上报部里之后,部里指示各省立即复核本省的类似案件,一石激起千层浪,收到的反馈被整理出来,时间跨度在十五年以上的相似案件有八十六起,其中有八起找到的证据跟北车厂垃圾堆的血液样本的一致。
这是一个隐藏多年的专门捕获女大学生的猎手,手下血债累累,无数花季少女命丧其手。
部里专门成立要案组,本案由最先发现案情的辽省公安厅负责,陈星耀的一支队被招进要案组,估计这个年都不会在家里过。
陈家人没想到星辉的死亡竟然不是个案。
李淑珍目光含着伤痛,对丈夫说:“我们星辉只是运气不好。”
老陈低叹一声,“是,我们的女儿只是运气不好。”
陈星耀不在家,甄珍该准备过年还得接着准备,店里的生意不能放下,也兼顾着鱼丸厂的年货生产。
腊月二十二,王进给甄珍打电话,说鱼丸厂看门的大爷过年要回金县的大儿子那过,过完年就不回来了,以后在那边养老。让甄珍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厂子里太忙,他实在倒不出时间找人。
甄珍还真有个好人选,想起那对住在热井窖里的祖孙,有时去早市的时候,还能看见他们两个,大冷天孩子跟着爷爷在外面捡苹果,家里又没有暖气,一老一小一天连个热乎气都挨不着,还没出四九呢,日子不能这么过。
不知道大爷住哪,这会早市还没散,甄珍让朴婶帮着照顾下店里,立即骑自行车去了早市。祖孙俩果然还在。
手上带着手套看不出来,甄珍看大爷叫刚子的小孙子,脸蛋上有块特别明显的红斑,一看就是冻伤,没有耽搁跟他俩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们厂缺个看厂子的,包吃包住,大爷你愿不愿意干?”
贩苹果的摊主都觉得这活好,“崔大爷,过年早市不开,我这你也干不了两天了,剩下几天我自己能应付过来,我把钱给你结了,你接下这老妹儿的活,暖暖和和过个年多好。”
崔大爷不愿意接受别人施舍,但能通过自己的付出获取报酬他不会拒绝,何况为了孙子他也不想拒绝,他可以凑合,孩子不能凑合,这孩子因为大人吃了太多苦,起码得让孩子过个舒服的春节。
崔大爷跟摊主交接完跟甄珍走了。
回家收拾好东西,甄珍让鞠华霜开着送货的小微型车把祖孙俩送到鱼丸厂安置好。
鞠华霜听崔大爷路上说起家里的情况,回来跟甄珍感叹,“怪不得刚子看起来像个炸毛的小狮子狗,这孩子比我还惨,我起码年纪在那,有心理承受能力,他才多大一点,成天被非议能受得了才怪。”
“他家也有蹲监狱的犯人吗?”甄珍问。
“没蹲监狱,可也差不多,他爸妈都因为信那啥功被送去劳动教养,在学校天天被同学歧视。”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们帮不了所有人,既然碰上了就是缘分,能帮一把就帮一帮。”甄珍感叹。
“就是这个理。”小鞠因为甄珍的帮助才得以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脱身,母亲的精神状况也好多了,家里境况慢慢改善,她愿意分出一些关爱,给其他需要帮助的人,“我看刚子那孩子听我说起练拳,眼睛都亮了,等有时间我教教他,小孩子多运动运动,心情也能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