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经历过两次刻骨铭心的亲人离世,她道,衰老和亡不可避免。爷爷『奶』『奶』经仙逝,未,父母也会衰老,也会比她早一步离开。终有一日,她一人在这世上,再也吃不到爸爸亲手带的水果,也不可能在自己卧室一觉醒、听到妈妈在厨房中炒菜的声音,闻到爸爸炖粥的味道。
妈妈喂养的那只名为皎皎的小青蛙,终有一日,回到家中,只能看到院中无人收割的四叶草,还有房间中空『荡』『荡』的便盒。
妈妈不能再为小青蛙装满便,把幸运草塞入行囊。
包括温崇月。
他也会衰老,会走不动路,会离开这个世界。
到那个时候,只留下她一个。
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小青蛙,变成老青蛙,拿着空『荡』『荡』的旧行囊,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家,孤单单看着窗外旺盛的四叶草。
不会再有另外一个青蛙替她收割四叶草。
夏皎抱紧温崇月。
温崇月任由她拥抱,微微低头。
他看到妻子尚有泪痕的眼睛,看到她眼睛里的红血丝,看到她微微肿的眼皮。
温崇月没有问为什么,没有去问妻子难过的缘由,温崇月清楚道根结所在。
夏皎在为她熟悉的一位客人准备葬礼的花朵。亡,和熟悉人的告,是很难让人承受的一件事。
“我会保持身体锻炼,”温崇月说,“我向你承诺,皎皎,我会陪你到最。”
夏皎踮脚,亲一下他的下巴:“好。”
事实上,她的绪仍旧遭受影响。中午吃的不太多,最爱的桂花酒酿小圆子也就尝几口,放下勺子。
温崇月担忧她是替『性』损伤,等午睡结束,强制『性』拉她,要她陪自己去逛一逛。
菜市场里有卸货的车,夏皎茫然看过去,瞧箱子上盖着一层保温物。她不确里面装的是什么,多看几眼,温崇月和卸货的人说两句,示意夏皎走过:“过,揭开被子看看,下面是什么?”
夏皎揭开看一眼。
是盖着被子睡觉的娃娃菜。
这时候气候温差大,大概是怕一冷一热冻坏,才这样盖着。
“买一些吧,”温崇月笑着说,“你这掀被子,把娃娃菜都吵醒。”
夏皎说:“你简直像是在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