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天崩地裂的混乱之中,我们根本站不住脚,我只来得及喊了声陈教授,接着就被一条巨大的地裂所吞噬。
无数的碎石和我一道坠入冰冷的水中,这地宫下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湖,那九条瀑布全部都灌入这大湖之中。
我带了一路的手电终于在时彻底报废,一瞬之间,黑暗、冰冷、恐惧、未知……好像这世间一切的负面情绪,铺天盖地的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化作无数只冰冷的大手,要拉着我往湖底最深处沉去。
地宫的崩塌还在持续,坠落的碎石在湖中砸起重重巨浪,黑暗之中我根本无法稳住自身,只能任由着汹涌的水流,把我朝着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冲击下去,最终撞在一处礁石上彻底昏死过去。
我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透过林荫缝隙照到脸上,我正躺在鱼洞河边上,周围是望不到边际的林子。
看来地宫底下确实有条水脉,是跟着鱼洞河想通的,之前就听包子说有些东西是从将军山里边冲出来的,没曾想有朝一日我也从里头被冲了出来。
缓了一阵后我在另一处岸滩上找到了包子,这家伙灌了一肚子的水,好在没什么大碍。但奇怪的是,我又沿着鱼洞河边找了很长一圈,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混血女人。
包子说她有可能没被冲出来,跟陈教授一起彻底的留在那地下湖底了。但我后面又在我自己进来的地方发现一组脚印,我推测姚雪应该也被冲出来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她救了我,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一个人离开了。
将军山一行后我和包子又回到了卧牛坪,得知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般历经千难走上一遭,当真是恍如隔世。
包子回家后听说被包叔吊起来打了一顿,我则是提前溜回了家把门关死多过了一劫,一番休整过后,生活也终于回归正常。
可就当我给老爷子补办后事之时,一封突如其来的邮件,再一次把我的生活彻底打乱。
这信是姚雪寄来的,她表示已经回到了国外,还说那个五重棺匣没能带出来,沉到了湖底,然后又跟我道歉,说没经过我允许就拿走了我拿半本笔记……
看到这里,我基本确定,那日在鱼洞河边就是她救的我。至于这半本笔记,应该说的是约翰斯通的那半本牛皮簿子,我一直放在身上的的。
之前从将军山回来没看到,我还以为是掉进湖底了,没曾想是被这个女人拿了去。
弄明白了这一点,我又接着往下看,姚雪信件后面说,她从那本牛皮簿子当中破解出了一些信息,并且着手追查了田川的身份,发现他的祖辈曾是约翰斯通最信任的一个心腹。
信件的最后,她还说根据那半本笔记上的内容推测,我家老爷子其实没有死,金棺里面那个只是个‘尸蜕’。
除此之外,信封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姚雪说是在那半本牛皮簿子里发现的,应该是留给我的。
我展开纸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想找到他就去南方。”
最后的最后还有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拍的是我家老爷子,屈身呈蛙人姿态,躺在一个空心石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