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站在窗边,看着外边训练的那些兵,然后回头看看屋中间戳着的袁朗,从某个角度来说,袁朗是被叫过来罚站的,那个姿势已经不知道保持了多久。
铁路问道:“听说你队里的那个兵,从执行任务回来已经躺了一周?”
“是我的过失,一个目标企图引爆一枚手榴弹,在争抢过程中,他一肘子击碎了假人质的喉结,骨片刺入气管,因为缺乏医疗器材,窒息身亡……都是我太着急,我想让他面对真实的流血和死亡。”
铁路有些不能理解:“这些报告上都写了。我没看出你的过失,也没看出是他的。一夜间彻底摧毁为祸数年的运·粉武装,这叫过失?就许三多的表现也无懈可击,他是军人,必须有承担这些的心理准备。”
“可他太善良,在家的时候连只鸡都不敢杀……”
在和平的年代,这样的实战,几年甚至更长时间都不会遇到。袁朗想让许三多真正成为老的一员,所以带着他出任务,目的只是希望经历过一次血的洗礼。
可是出了意外,这个意外是袁朗没有想到的,许三多的经历,比别人都要残酷。
对初上战场的兵来说,甚至于久经沙场的老兵,远距离的击毙和近距离的徒手格毙也完全是两回事情,心里上所承受的压力是不一样的。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是一个兵,就应该早有这样的心里准备。国家培养他,就是要上战场杀敌的,一次任务就击败了他,他的心里素质有待考证。”
袁朗解释道:“他的各项指标都很优秀,心里方面……我也做过几次评估,没有问题。至于在钢七连的时候,的确心里懦弱,后来做了三百三十三个腹部绕杠,才真正突破自我。现在……他对他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出现了怀疑,怀疑他在这里是不是有意义。我想说的是,他很单纯,很善良,所以才不能原谅自己,哪怕那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这件事情,我希望大队长让我全权负责处理。”
铁路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你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如果他还是不能调整过来,该怎么办就这么办吧。另外,这种情况还是会发生的,再招几个新兵作为后补队员吧。”
“是!”袁朗明白铁路的意思他们的兵员一般都是缺一个补一个,基本维持在一定的数量,这是要让他放弃许三多。
心里创伤不像身体创伤,哪怕有心里医生的辅导,也不是那么容易调整过来的。
许三多放假啦,到处瞎逛旅游。最后跑到了702团,想去看看他的老战友。
翻墙进去的时候,没反抗被警卫抓住了,然后遇到了何红涛,目前何红涛是702团一营的副教导员。
因此,他就在曾经的指导员那里住下了。
“喂,给我接高副营长。”
高城接到电话,听出是何洪涛的声音:“咋啦,老何?有事直说,我忙着呢。”
“老高,那我可直说了。这次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一个兵,一个钢七连的兵,去了老,执行了一次实战任务,蔫了。现在在我这里混吃混喝的,就是不走了。”
“谁啊?钢七连的兵多了去了……”高城忽然想起想起来是谁了。
目前去了老的,一个是伍六一,还有一个是许三多。
当然,还有一个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自己申请去了草原五班,扎根基层,三年搞起来了一个所有野战训练部队都想去休息扎营的“草原旅店”。
何红涛听见高城不说话,直接把名字说了出来:“还能有谁,许三多!”
完了,高城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的地狱怎么又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