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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成败……不但意味着未来的荣辱,更意味他的身家性命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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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延年知道他赌得太大了,但是,这样的机遇摆在他的面前,他能错过吗?
——他不是张安世,与霍光相识、相知,有数十年的时间做基础,因此,只要站在霍光的身边,张安世就一定有足够的荣耀。
——他也不是杜延年,深得霍光信任,中外之事皆付,有足够的才智为霍光出谋划策,让霍光不能不以高爵重职为西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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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那样的资本,面对这样的机会,他如何能视而不见?
——说到底,他甘心于平安也平淡的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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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延年不甘心!
——至少,那一刻,他不甘心。
此时,话已出口,他即使懊悔,也无济于事了!
——更何况,他并不懊悔!
——无论重来几次,他都不会改变应对之策的!
如今——他已做了能做的一切,成败却不由他!
——全在霍光的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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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会如何答……
田延年辨不清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只觉得满身的汗水浸湿了身上的三重衣,却始终没有听霍光的声音。
六月季夏,正是酷热的时节,又正是大丧重服,自然是不可能用冰的——那位刚即位七天的天子会被大奴说动,移驾上林苑……其实也不无避暑的目的……
酷热的天气,纵然有官奴挥着铜翣,不停地扇风,那风也是热的。
田延年不敢抬头,只是盯着自己所坐的方秤前的那一片竹筵,仿佛那最寻常的交错斜纹中蕴含着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大道真理。
即使如此一眼不错地盯着,田延年仍然可以瞥见殿中缟素的帷帘不停地晃动,带动一片光影不停地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