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眨眨眼。
山光远推她:“昳儿你先去别的桌跟他们说说话吧,这边太吵了。”
几个副官听到“昳儿”这样的称呼,在那儿乐得吹口哨,言昳也觉得给他和他友人一些空间,就笑着寒暄几句,而后去找李月缇了。
她跟李月缇聊着天,也抽空吃了点糕点,远远瞧见山光远那头似乎被人夺了酒壶,一群人上前跟山光远勾肩搭背,还唱起了什么军歌。
当她看到山光远也似乎低声举杯唱了几句,跟他们一起晃着身子,就觉得事情不太对了。
果然到了宴席后半段,新郎新娘离场入洞房的时候,山光远就已经有点眼睛发直,紧紧攥着她的手,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往喜房的院落走。
大家都知道今日不会闹洞房,也都只送到了喜房院落门口,奴仆都不进去,只有山光远牵着言昳往里走,众人在门口又是笑又是吹哨。
到这一对儿新人消失在影壁后,大家也散开准备回酒桌开始后半席。
离开了众人的目光,言昳晃了晃他又烫又干燥的大手:“你是不是喝醉了?你那帮哥们灌你了?”
山光远一摆手,有些摇头晃脑:“我没喝多少!就是他们发现那子母壶了……但我真的……没喝多少!”
他这么说着,上台阶的脚一绊,差点坐在楼梯上,言昳连忙抱住他的腰。山光远就跟撒娇似的,整个人压过来,又改了口:“我喝醉了。你扶我。”
言昳被他压的闷哼一声:“我哪里扛得动你,你也别把力道都压在我身上呀!”
他身子站直一点,但脑袋却又凑过来,胳膊搂在她肩膀上,更个人像是个大熊似的挂着她,额头蹭着她鬓角:“二小姐,我醉了,脚也跛了,走不了。你背我。”
言昳无奈又想笑:“……你撒这种娇也没用,我背不动。也不许说跛脚这种话。”
他站到她身后,两条胳膊却始终不离开她,从背后抱着她,脑袋搁在言昳肩膀上:“你已经背着我了。”
言昳往前走,他弓着身子,两条腿半弯着在她背后走,还道:“你真厉害。力气大。”
言昳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晃着身子慢慢走进喜房:“喝醉了会撒娇也就算了。又傻话又多怎么办呀。”
山光远咕哝道:“不傻。话多。”
他说话有点像小时候还没恢复嗓子时那样,喜欢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
言昳抱着他胳膊:“你那些哥们,送你的是什么礼物,你一副不能让我知道的样子。关系这么好,也跟我说说呀。”
山光远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能跟外人说。”
言昳回头看他:“那我是外人吗?咱俩都是夫妻了,你不跟你妻子说,你要跟谁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