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那段时间,经常夜里噩梦都是姮儿提着刀,来取他性命!
“初初,我是来看你的,”凤乘鸾有些尴尬,“顺便,在你这儿躲几天……”
她那副模样,倒是真的没有半点寻仇的痕迹,却像是当初少时,被母亲用打王棍追着跑,躲去凤静初和她娘的院子里时那副狼狈相。
“现在这世上,还会有让你怕成这样的人?”凤静初终是哑然失笑,牵了她的手,将她让进草庐,“他欺负你啊?”
提起阮君庭,凤乘鸾黑着脸,恨恨道:“他想要我的命!”
“那也是爱惨了你。”凤静初眼帘垂了垂,没再多言。
温卿墨是不碰她的,即便将她当成了姮儿,也只是喜欢,从来不碰她。
她也是一副残躯,早就污了,浊了,怕了,根本不期待男女之事。
就这样两两相对,了却残生,倒也求之不得。
凤乘鸾进了草庐,见凤静初日子过得清减,就有些心疼,“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有什么需要,大可找我的人去要,为何这么苦着自己?还是他们敢怠慢你?”
“没有,十五爷一直很关照,是我自己不想要。”
凤静初有自己的想法。
她想看看凭自己的本事,能不能照顾好温卿墨。
万一有朝一日,姮儿忽然要取他的性命了,她带着他亡命天涯时,也好能让他吃饱穿暖。
她就是这么简单的人,即便做过南渊的皇后,可归根结底骨子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下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凤乘鸾也听懂了。
她们之间,终究再也回不到从前。
初初经历了这么多,已然守着一份初心,全是凭着善良的本性,她不该再来惊扰她。
“内个,看你们过的挺好,那……,我就走了……”
凤乘鸾失落转身。
“等等。”凤静初却唤住她,“姮儿,你随我来,我再给你看样东西。”
她牵了她的手,将她拉到温卿墨的房门前,伸手轻推,那门便开了。
里面,满满当当的一屋子精致、奢华、绚烂的女子衣裙,只看一眼便知,全部出自温卿墨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