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纹:“我不可能次次都要你帮忙。”
他还有那么多事儿要忙,她不想每次都耽误他的时间。
但陈陷理解不到,他以为她又跟他较劲。
他没说什么,往旁边挪了一步。
蒋纹咬咬牙,一脸视死如归,抱着相机往下跳,她怕相机磕着,两只手都护在胸前,导致重心太过下坠,一落地,钻心的痛便从脚踝处蔓延。
牛逼,扭到脚了。
陈陷还真就没扶她,眼神凉凉的,就透着两个字,活该。
蒋纹活动了一下脚踝,疼归疼,感觉倒是不算严重,“走吧。”
“一公里路没走脚就扭了。”陈陷在她背后发话,语气里闷着一股火,“你还能干什么?”
蒋纹太阳穴突突跳,她不想和他争。
他还生着气,她知道,她跑过来在他眼里就是“添麻烦捣乱”,但是,她不想就那么坐在山脚下乖乖等,她想亲眼看看他的生活,他真正的生活。
蒋纹尽量踩平地面,走路姿势保持着正常,往前走了几步,才回头看他,语气故作平常:“又没扭伤,你大惊小怪什么?”
何岩在前方招呼了蒋纹一声,她应声,再转头,陈陷已经板着脸大踏步从她面前踱过,一字未发。
他的身影混进迷彩色的队伍里,蒋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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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名完毕,所有人整装待发,丛林路多为泥泞,巡逻车无法顺行而过,需要士兵们徒步进行检查。
这是一条边境通道,海拔高低不平,丛林皆是原始状态,肆意生长,没有路,谁也不知下一秒会踩到什么,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谨慎。
紫外线强烈,强光照的晃人眼睛,温度却极低,没走一会儿蒋纹就感觉到手脚冰凉。高原地区氧气稀薄,呼吸只能吸上一半的气,胸口很闷。在此种地段行走,身上如负重二十公斤,沉甸甸的压在肩头。
何岩扛着摄像机,镜头环过眼前的景,最后定格于前方——蒋纹抬起头,前方飘扬的红旗映衬着远处的雪山,红得庄严,白得神圣。
绕是穿了厚重结实的登山靴,蒋纹的脚仍然被冻到失去了知觉,她头一次感受到这种程度的冷,感官退化,身体麻木的移动着,脚踝的痛感也一并消失,这倒是个好事儿。
她吸了吸鼻子,缺氧缺的脑袋发晕,她张口想用嘴呼吸,旁边传来一道沉沉的男声:“不要张嘴,嗓子会疼。”
陈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