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头一紧,她道:“臣妾看她一身白衫,鞋尖又有些粉末,便随口问了问。”
姜易安道:“皇后娘娘眼拙了不是,这是成王妃赏赐给民女的,你看新的,干净着呢,这鞋上的粉末是民女跟嬷嬷学做汤饼,喏,成王妃方才吃了,擀面杖还在蓝嬷嬷身上呢。”
皇后闻言攥紧了拳头,她这分明是刻意诱导自己...
糟了,中计了!
她正惶惶然,姜易安又道:“皇后娘娘,您方才怀疑民女是那装鬼之人,是因民女穿了这身白衫,这误会解开了。还有一事,民女也得给您解释一二。民女虽是一介医女,可并非是民女凭借这口舌之能攀附的澜王殿下。嫁于澜王殿下为侧妃可不是民女本意,那是圣上赐的婚,与澜王殿下退亲也不是民女的本意,那也是圣上下的旨意。如今,澜王殿下拖着病体率领江家军去打突厥狗,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您骂民女,民女受着便是了,又为何折辱了他,折辱江家军...”
大殿内一阵静默,卫横忽然“哼”了一声,握了握剑柄,大步走了出去。
皇帝眉头紧锁,他捋了捋美髯道:“皇后,你失言了!”
皇后垂首道:“是,臣妾知错。请殿下宽恕。方才臣妾被吓的不轻以致口不择言。臣妾回去定去佛堂好好反省,为澜王祈福,为江家军祈福。”
皇帝颔首,姜易安冷哼了一声,又道:“陛下,民女也有错,民女也得去佛堂。”
皇帝愣了一息,问道:“你又犯了何事?”
“方才黄嬷嬷要打民女,成王妃为护着民女挨了一巴掌,民女当下心急如焚,便拿棍子打了黄嬷嬷,还说了不好听的话...”
“哦,什么话,说来听听。”
“民女儿时被家中一只白狗咬了,民女急了也咬了那狗一口,事后被父母训了一顿,便说【狗咬你,你不能咬狗,你若咬它不也成了狗,得用棍打】民女也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这句话,便对黄嬷嬷说了...”她微微垂下头,一副知错的样子。
皇帝与福临公公听闻此言,心中不禁荡起层层波澜。
那正是安喜公主儿时被狗咬伤,痛昏阙了一日醒来后,陛下对她说的话...
皇帝目光里似乎荡漾起一片水色,他微微垂首,轻咳了几声道:“无妨,说了便说了。行了,时辰不早了,你与宜然歇着罢。”
他侧首看向皇后道:“梅贵妃明日便出殡罢,宜然不用跟着去了,待她身子恢复了再去祭拜一二便可。”
“是,臣妾记住了。”
皇帝撩袍往外走,看到卫横便吩咐道:“这几日你派人守好福临宫,若有差池,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是。”
皇后目送着皇帝离开,她目光阴毒的盯着姜易安,咬牙切齿道:“倒是本宫小瞧了你。”
姜易安笑着道:“皇后娘娘,您是小瞧了我,咱们来日方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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